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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太后站在一起。

秋衡當然知道柳必謙的意思,他淡淡道:“柳先生,近來齊首輔稱病不出,朝中事務煩多,朕又是個愛偷懶的,你就多擔待些……”

皇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並不願意柳必謙參與到齊不語與張氏的爭鬥中來。柳必謙有些不解——畢竟皇帝想整倒齊不語的心思已經人盡皆知了,現在這麼好一個機會擺在面前,他難道不需要自己再推一把?這麼一來,幾方聯手,齊不語還能有活路嗎?

可既然皇帝這麼說了,柳必謙心下明白也就不再多說,正準備告退下去了,忽然,皇帝問起柳松言來,“柳先生,如晦近來可還好?朕出宮這些時日,倒是分外想他。”

“謝陛下惦念,前些日子老臣長子松月去了,二子松言心裡頭鬱結難平,就又留下書信一封說是出去雲遊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說到最後,柳必謙重重嘆氣,他這一世最操心的居然是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

秋衡“嗯”了一聲,無不感懷道:“他們兄弟情深倒令朕著實感懷,若如晦回京,讓他進宮來走動走動。”

柳必謙喏喏應下,待出了兩儀殿,明晃晃的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他的後背卻沒來由的莫名竄起一陣涼意——皇帝無端端問這話,該不會認為松言與皇后失蹤一事有關吧?

光這麼一想,柳必謙額上冷汗涔涔,他越想越不對勁,該死,先前怎麼沒想到這一處!

柳松言確實是留下書信一封離京了——他行這樣冒險的事,當然不願意連累自己府上,反正他也有云遊的經歷,一般人不會懷疑什麼。而且,他有自己的打算,比如,他和梓玉下了船該去何處……

可真正實施前,他發現到底有些輕敵了,不過短短數日,皇帝便鋪下一張天羅地網,沿河的每個停泊的渡口,無論繁華與凋敝,無論白日與黑夜,都有官兵巡邏和上來搜船,風聲比之前緊了不少——他腿腳不方便,還要帶個女人,現在看來實在有些難,可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博也要博一次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病得實在有點重,吃了藥一直髮暈,字數有點少,我明天補,再次抱歉!

※、第76章 慢慢交鋒

“陛下……”錢串兒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見伏在案上那人沒什麼動靜,他又輕輕喚了一聲;“陛下?”

“嗯?”

因為皇帝是伏著的,這短短一個字,顯得鼻音有些重;還帶著無盡的倦意。他直起身子,揉了揉雙眼;裡面血絲清晰可見。這次微服出宮回來;小皇帝難得轉了性子;突然勤政許多;昨夜批摺子又密詔人覲見弄到三更天;五更天不到又起來上朝議政;這會子實在困得難熬,於是伏在案頭歇了一會兒。這一歇,居然就睡著了……這些天,他心力交瘁,是真的有點累。

錢串兒看在眼裡止不住心疼,陛下這是忙什麼呢?

皇帝最近最忙的一件事,便是循著那二十多條洋洋灑灑的罪狀徹查齊不語。這些罪狀中最大的一條是謀逆,第二要命的,是有人告發他逾制,再來就是貪汙、結黨營私等。謀逆一事皇帝仍是交給遠在秦州的郭旭查,其他的則由都察院接了過去——一個人被這樣分開來查,也是史上少有的事。

謀逆是大罪,皇帝又不昏庸無道,要治這樣罪,單憑那兩張燒成一半的信函和所謂的輿論壓力肯定不夠,所以,沒過多久,預料之中的,郭旭那邊陸陸續續發回來許多關於齊不語謀逆的證據。

這麼一來,倒是幾乎能夠坐實這謀逆的大罪。

皇帝這些天在做的,就是安排人暗地去查秦州遞回來的這些證據——能夠造出這樣一環扣一環的罪證,後面當然要有人,而且,背景應該頗為深厚。那些藏在背後的別有用心之徒,皇帝希望能夠一個不留的通通拔出來——他最恨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兒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因為,實在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秋衡另外操心的一樁事,便是梓玉的下落。

說來也奇怪,這一連過去了二十多天,梓玉愣是一丁點訊息都沒有,他不免真的有些著急了。天高地闊,她就這麼永遠消失了?還是……不會的!趙安後來陸陸續續發現了當日隨侍皇后身側的暗衛及婢女的屍首——皆是一刀斃命,應該是偷襲——就是一直沒有找到梓玉,想來,她應該還平安……秋衡雖這麼自我安慰著,可心裡到底沒底。

小皇帝頭一回對自己的判斷起了懷疑之心,莫非,他們還是走陸路逃的?

——若是被秋衡知道那些官兵曾眼睜睜的在船上錯過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