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加良家境一般,他雖然口才不錯,但做事總是眼高手低,在村裡總是找不到合適的物件。後來在袁淑芳的熱心介紹下,找了一位來自雲海省的遠方女孩做老婆。
結婚那天,作為大媒人的袁淑芳自然被熊加良請來幫忙,婚禮搞得熱鬧喜慶。可是新婚的快樂很快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困境沖淡。
熊加良自視甚高,手無寸技之長,又不願從事體力勞動,因此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無奈之下他老婆只好去廣佛省打工,熊加良在家照顧兩個孩子。
熊加良在結婚和經濟緊張的時候,曾兩次開口向袁淑芳借了五千塊錢。後來他拿不出錢來還,便開始頻繁地到袁淑芳家幫忙,特別是袁淑芳老公病死後,熊加良更是成了袁淑芳的得力助手。
袁淑芳家修建房屋,田裡勞作,藥房取藥,熊加良都會主動請纓,儼然像一個免費長工。
幾年來,熊加良想以這種兔費勞動的方式還清那筆五千元借款,甚至還認為自己的付出遠遠超過了借款金額。
然後,一場意外變故徹底改變了熊加良和袁淑芳之間的關係。有一天,袁淑芳把熊加良叫來,要求他歸還五千元借款。
熊加良聽了袁淑芳的話後感到震驚和憤怒,他認為自己多年來為袁淑芳家的付出足以抵消了借款。但是礙於當初寫下的五千元借條,熊加良答應在十月底前還錢。
當熊加良還清借款時,袁淑芳另外拿出五百元給他說:“這筆錢,作為你這些年幫忙的酬勞費。”
熊加良覺得袁淑芳是在侮辱他,這麼多年他辛苦為袁淑芳做事,只值五百元酬勞費嗎?他把袁淑芳給的五百元錢扔在地上,憤怒地表示與袁淑芳恩斷義絕。
可是,熊加良和袁淑芳的恩怨並未結束,江龍村裡很快傳出流言,說袁淑芳給熊加良錢是買藥吃,買棺材板,這些謠言猶如一把把尖刀,深深刺痛了熊加良的自尊心。
熊加良在村裡很快就抬不起頭來,他為袁淑芳家辛苦勞動這麼多年,得來的卻是五百元報酬不說,還要忍受村裡人的議論。怨恨在他心裡如野草般生長。
熊加良把村裡的流言蜚語歸咎於袁淑芳,如果不是袁淑芳提還錢,給他酬勞金的事,就不會有那些流言傳出來。怨恨在心裡積蓄,最後釀成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十月十七日深夜,熊加良偷偷潛入袁淑芳家中,拉下了她家的電閘開關。隨手拿起一塊磚頭,悄無聲息地走向熟睡中的袁淑芳。
在漆黑的房間裡,熊加良高高舉起磚頭,狠狠地砸向袁淑芳的頭部,直到袁淑芳徹底不再醒來才罷休。隨後,熊加良摸走了袁淑芳放在床櫃上的手機。
三天後,他用袁淑芳的手機給梁國棟打了一個電話,同時也給江龍村一位羅姓打了同樣一個故意不說話的電話,試圖在村裡引起恐慌,繞開警方的注意力。
可是讓熊加良沒有想到的是,正是他打的那些詭異電話,引起了神探的懷疑,從而確定偵查方向,最終偵破此案。
這起兇殺案是因為一樁普通的借貸糾紛,犯罪嫌疑人因為自尊心作祟和流言蜚語的影響,最終釀成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慘劇。
秦仁杰將案卷整理好後,親自交給大理警局局長,然後帶著兩名助手返回東海省警廳,準備偵查下一個疑難大案……
馬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東海省黃州市黃江邊一個水文站內。
水文站工作人員王傑剛來上班,迎面跑過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老人。
那個老人一見王傑,便用手指著身後的黃江大橋大喊道:“那邊,那邊,大橋下有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