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且實用。它沒有黃金裝飾、沒有寶石刀柄、沒有銀絲鑲嵌、外觀平凡無奇。它從未被勞勃國王使用過,處於被遺忘的角落,然而本身又是致命的瓦雷利亞鋼……輕而易舉便可劃開面板、血肉和咽喉。你瞧,我是識貨的。諷
刺啊,小子,你卻真正不識貨!否則怎會選小指頭的刀呢?
但為什麼要殺?難道他就是天性殘忍?在這點上外甥可謂登峰造極。提利
昂極力剋制,才沒把喝的酒吐出來,或尿了褲子。他不安地蠕動。我該在早餐會上
閉嘴才是,現下這小子知道我瞭解實情,噢,這張大嘴巴遲早會有一天給
我招來殺身之禍。
國王夫婦發下七重婚誓、接受七層祝福,交換七次承諾,然後聖歌唱響,當無人
上前質疑挑戰,換斗篷的時刻便到了。提利昂將重心自一隻短腿換到另一隻,試圖
從父親和凱馮叔叔中間看出去。若諸神有眼,該讓小喬當眾出醜。他不敢去望
珊莎,不敢讓夫人發覺自己眼中的苦澀。你當時應該跪下來,真該死,彎下那對
僵硬的史塔克膝蓋,媽的,為我保全一點起碼的自尊有這麼難?
梅斯·提利爾溫柔地替女兒移去新娘斗篷,喬佛裡則從弟弟託曼手中接過新郎
斗篷,並將其極盡誇張地抖開。國王雖只年方十三,卻已和十六歲的新娘一般高度,
他無需站在弄臣背上為對方系斗篷。與之相對,小喬用紅金天鵝絨料包裹住瑪格
麗,傾身向前,在她咽喉處繫緊,表示從今往後,代替岳父永遠地守護瑪格麗。哼,誰
來保護她不受他的傷害呢?提利昂瞥向站在御林鐵衛隊伍中的百花騎士。你時
時刻刻磨劍準備吧,洛拉斯爵士。
“經由這一吻,獻出我的愛!”喬佛裡清脆地宣稱,瑪格麗應聲回覆後,國王將她
拉近,長久地深吻。冠冕再度發散出七彩虹光,總主教莊嚴地宣佈拜拉席恩和蘭尼
斯特家族的喬佛裡與提利爾家族的瑪格麗將是一個軀體,一個心靈,一個魂魄。
見鬼,總算結束了。我他媽終於可以回城堡上廁所去。
身穿全身白鱗甲、披雪白披風的洛拉斯爵士和馬林爵士當先開道,帶領隊伍離
開聖堂。國王夫婦緊跟在後,託曼王子提著籃子為他們散玫瑰花瓣。接下來是瑟曦
太后和提利爾公爵;挽緊泰溫公爵的提利爾夫人;荊棘女王一手扶凱馮·蘭尼斯特
爵士、一手抓柺杖,蹣跚著走在第五,兩名孿生護衛貼身保護;第六對是加蘭·提利
爾爵士夫婦,然後輪到提利昂。
“夫人。”他朝珊莎伸出胳膊。她盡責地挽住,但步上走道時,他能感覺到她的僵硬。此外,她連一眼也沒低頭看他。
還沒到門口,提利昂便聽見外面如潮般的歡呼。群眾深深愛戴瑪格麗,以至於
願意再給喬佛裡機會。畢竟,她曾屬於藍禮,屬於英俊的三王兄,屬於那位甚至從墳
墓中趕來拯救他們的英雄。況且她帶來了富庶的高庭,食物和補給近期川流不息地
自玫瑰大道湧入都城。蠢貨們選擇性地遺忘當初正是梅斯·提利爾封鎖南
境,引起了這場該死的饑荒。
夫婦倆結伴步入清冷的秋日中。“還以為我們永遠逃不掉了呢。”提利昂一語雙
關地表示。
珊莎別無選擇,這才頭一次望向丈夫。“我……是,夫君大人,你說得對。”她神色落寞,“好一場壯觀儀式啊。”
我們的卻並非哇。此。“儀式冗長,僅此而已,我只想趕回城堡好好撒泡尿,”提利昂揉揉爛鼻子,“早知就尋個差事離開都城了,小指頭真聰明。”
喬佛裡與瑪格麗站在面對寬廣大理石廣場的階梯上,周圍由白騎士們環繞,亞當爵士統領金袍軍隔開人潮,而貝勒王的雕像慈祥地照看著大家。提利昴別無選擇,只能帶領珊莎依次上前恭賀。他吻了瑪格麗的手指,祝願對方幸福久遠。謝天謝地,隊排得那麼長,留給每人的時間都十分短暫。
坐轎擱在豔陽下,內裡已被烤得十分悶熱。入轎後,提利昂撐起手肘,而珊莎繼續瞪著交疊的雙手。她的美貌比之提利爾的明珠毫不遜色。頭髮是秋天的赤褐,眼睛為徒利的深藍,悲傷讓她憔悴寂寞,卻也使她更為楚楚可愛。此時此刻,他只想上前擁抱,解開那禮貌的盔甲。這就是他開口的原因?抑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