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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妞兒不理他,只目不轉睛地凝視一具女屍。詹姆的腳鐐才一尺長,只能邁著小碎步湊過去。當他看到懸得最高的那具屍體頸項上掛的粗牌子時,不由得哈哈大笑。“賤人與獅子同床。”他讀道,“啊哈,是的,這完全不是騎士風範的行為……但是你們這邊乾的,不是我們的人。可憐的女人,到底造了什麼孽唷?”

“她們是旅店小妹,”克里奧爵士說,“記得這兒曾是個旅店,我上回來奔流城,還帶著隊伍在此過夜。”如今這棟建築除了石地基、倒塌的房梁及一些燒得焦黑的灰燼以外什麼也沒留下。輕煙從瓦礫堆中冒出來。

很久以前,詹姆就把妓女和情婦都留給提利昂去關心,他只有瑟曦一個女人。“看起來這些女孩取悅了我父親大人計程車兵們,也許給他們送過吃喝,所以得到了叛徒的頸圈——就為一個吻和一杯麥酒。”他向河的四周來回巡視,確定附近沒人。“這裡是佈雷肯家的地盤,也許是傑諾斯大人親自下的令。我父親燒了他的城堡,恐怕他懷恨在心。”

“也可能是馬柯·派柏所為,”克里奧爵士說,“或那個在森林裡躲躲藏藏的貝里·唐德利恩,不過我聽說他只殺士兵,不害平民。再或許是盧斯·波頓手下的北方人乾的?”

“波頓在綠叉河上被我父親打敗了。”

“但沒被消滅。”克里奧爵士道,“泰溫大人向渡口進軍時,他再度南下,若奔流城中的訊息屬實,他已從亞摩利·洛奇爵士手中奪取了赫倫堡。”

詹姆不喜歡這個訊息,“布蕾妮,”他說,希望禮貌一點可以讓她聽聽他的話,“如果波頓大人佔領了赫倫堡,三叉戟河和國王大道都將遭到封鎖。”

那雙藍色的大眼睛裡似乎出現了一絲不確定。“你受我的保護,除非殺了我,否則誰也不能碰你。”

“我不認為這對他們能造成什麼困擾。”

“我的武藝和你相當,”她防備地說,“我是藍禮國王選中的七衛之一,他親手將彩虹護衛的七色絲披風系在我的肩膀。”

“彩虹護衛?想必是個七仙女騎士團囉?有位歌手曾說穿絲袍的女人個個美麗……但他和你沒照過面,對吧?”

女人臉紅了。“我們還得掘墓。”她開始爬樹。

她爬上樹幹,這棵槲樹的下部分支大得可以讓人站立。她手握匕首,穿行在樹葉叢中,砍落屍首。軀體落下時,蒼蠅一下子圍過來,落下的屍體越多,臭氣也越來越重。“正派人幹嘛幫妓女埋屍呀?”克里奧爵士抱怨,“再說,也沒工具掘土,瞧,沒有鏟子,我可不會用我的劍,我——”

布蕾妮驚叫一聲,飛跳下樹,“上船,快,遠處有帆。”

他們全速撤退。詹姆跑不起來,只能由表弟拽回小船上。

布蕾妮推槳開船,匆忙升帆。“克里奧爵士,你和我一起劃。”

表弟點頭稱是。這回小船比以前駛得更快,水流、風向和整齊的划動都幫著他們。帶鐐的詹姆無所事事,便竭力瞭望上游。風帆的尖頭出現在視野裡,紅叉河迴環時,隔著一片樹林,它看起來就像在田野上向北方移動,而他們卻在往南,但這只是假象。他手搭涼蓬,“褐紅與水藍。”。

布蕾妮的大嘴無聲地蠕了蠕,活像頭反芻的乳牛,“快,爵士。”

旅館很快在身後消失,帆的尖頭也不見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麼。一旦追蹤者們越過迴環,風帆會再度出現。“看來,咱們只能希望高貴的徒利家族停下來埋葬橫死的妓女囉。”詹姆不敢想象被送回監牢的前景。如果提利昂在場,定有許多好計謀,而我惟一的念頭就是操傢伙和他們打。

此後大半個鐘頭,他們都在不安地探望追蹤者,同時於不斷出現的彎道和雜木叢生的小沙洲間潛行。正當以為或已擺脫了追趕的時候,遠處的帆卻終於出現。克里奧爵士停止划槳,“異鬼抓走他們!”他擦擦額頭的汗珠。

“快!”布蕾妮催促。

“追兵是艘河上戰船。”詹姆仔細觀察後宣佈,來船隨著每次擊槳,越變越大。“每邊九支槳——十八個人。若甲板上還有士兵,就更麻煩。它的帆也比我們大,追上來只是時間問題。”

克里奧爵士僵住了。“十八個?”

“對,一人得料理六個。其實,八個對我而言都不成問題,只要沒這些鐵玩意兒妨礙。”詹姆舉起手腕。“好心的布蕾妮小姐願不願放我呢?”

她沒理他,把全副精力用在划船上。

“我們早出發半晚,”詹姆說,“他們天亮後才開始行動。就算中途收槳節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