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登船北返。羅佛爵土幹得漂亮……灰風也終可回到國王身邊,回到屬於他的位置。
維斯特林夫人和她的孩子們一起待在奔流城,簡妮,小艾琳妮亞及羅柏的侍從洛拉姆都沒跟來,後者強烈地質疑這一安排,但這都是明智的舉動。羅柏的前任侍從乃奧利法·佛雷,他無疑將出席妹妹的婚禮,將洛拉姆帶去勢必大傷情面;與之相對,雷納德爵土是個快活的年輕騎土,他已保證無論瓦德·佛雷如何侮辱,都不會作
出過激反應。讓我們祈禱侮辱就是即將面對的所有考驗。
凱特琳卻有更多的擔心。自三河一戰以來,父親大人就不再相信瓦德,對此她
一直牢記在心。簡妮王后只有待在奔流城的高牆堅壁後,由黑魚全力保護,才會安
全。羅柏封給布林登爵士一個新頭銜,“南疆大元帥”,有他留在後方,凱特琳方感放
,乙。
但她實在懷念叔叔歷經風霜的臉孔,羅柏勢必也流連他的輔佐,兒子所贏得的
每場戰鬥,幕後都少不了布林登爵士的功勞。而今斥候部隊改由蓋伯特·葛洛佛統
率,他人雖好,忠誠而堅定,卻沒有黑魚的能力。
在葛洛佛的部隊掩護下,羅柏的隊伍綿延數里。前鋒是大瓊恩,凱特琳等人和
主隊走在一起,這是大批全副武裝的騎兵,隨後為輜重隊,無數滿載食物、草料、補
給、禮物和傷員的馬車,由文德爾·曼德勒爵士和他的白港騎士加以保護。在他們之
後跟著畜群,包括綿羊、山羊和骨瘦如柴的牛,以及一小群商販營妓。走在末尾擔任
後衛的是羅賓·菲林特,方圓數百里之內都沒有敵人,但羅柏仍處處小心。
一共三千五百名戰士,三千五百名經歷囈語森林、奔流城、牛津、烙印城、峭巖
城等歷次會戰的老兵,掠奪過西境蘭尼斯特家族富裕曠山的精銳。他們都是北方
人,三河諸侯中,除了和艾德慕要好的數人前來作陪外,大都留在河間地觀望國王
收復北境。前方,等待艾德慕的是新娘,等待羅柏的是戰爭,等待我的……是兩條
死訊,一張空床和充滿鬼魂的城堡。好淒涼啊。布蕾妮,你到底在哪裡?求
求你,把我的女兒帶回來。把她們帶回來啊。
中午時分,雨變得綿長不息,直下到黃昏。第二天,北方人沒有看見太陽,鉛灰
色天空下,人人藏在兜帽裡,以躲避雨水襲擊。這天的雨下得極大,道路泥濘,田野
滂沱,河流暴漲,落葉紛飛,持續的馬蹄聲擾攘不休,惹人心煩。人們只在必要時說
上幾句,大多時候沉默不語。
“沒問題,夫人,我們很堅強。”梅姬·莫爾蒙伯爵夫人向她保證。凱特琳喜歡上
了梅姬和她的大女兒黛西,因為在詹姆·蘭尼斯特一事上,她倆比別人都更諒解她。
黛西身形瘦長,她母親則矮小粗壯,兩人都一貫著盔甲皮衣,盾牌和外套上刻有莫
爾蒙家族的黑熊紋章。就凱特琳看來,夫人和小姐穿這樣的服裝有些奇怪,但她們
母女並不在意,因為她們既是女人,更是戰士,和塔斯的布蕾妮一樣。
“每場戰鬥,我都守在少狼主身邊,”黛西·莫爾蒙高興地說,“國王陛下戰無不
勝。”
不,他從頭到尾就沒贏過,凱特琳心想,卻不敢說出來。北軍固然驍勇善戰,
但此刻背井離鄉,唯一的寄託乃是對少年國王的必勝信念。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
保護和鼓勵這種信念。我得堅強起來,她告訴自己,為了羅柏。若我傷心絕望,
情緒將會傳染出去,而一切的一切都有賴於這場婚禮的順利舉行。假如艾德慕和蘿絲琳能夠美滿,假如遲到的佛雷侯爵得到安撫,願意全力協助羅柏……即便如此,我們又該如何來應付蘭尼斯特與葛雷喬伊兩大勢力的夾擊呢?這個問題,凱特琳不敢想,羅柏本人也不敢想。每次紮營,國王都眉頭深鎖地研究地圖,彷彿要找出贏回北境的妙計。
弟弟艾德慕擔憂的卻是另一件事。“呃,你覺得瓦德·佛雷的…k…;b不會都像父親那麼醜,巴?”他和凱特琳及朋友們聚在高大的條紋帳篷裡,漫不經心地問。
“他有那麼多老婆,總能生下幾個標緻女兒,”馬柯·派柏笑道,“可這老混蛋幹嗎要送個好人兒給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