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長越有趣了。”
“是嗎?可我想長高呢。”
“說到有趣……我剛從布克勒大人的侍從那兒聽到個奇怪的傳聞,據說你專門設立針對女性的稅?”
“準確地說,是對娼妓行業徵稅,”提利昴不安地回答,該死,這與我何干?明明是給父親i邑的!“呃……做一次一個銅板。首相大人認為如此可以提升都城的道德水準。”真實目的是為喬佛裡的婚禮籌款。不消說,作為財政大臣,人民所有的不滿都會發洩到提利昂身上。據波隆講,大街小巷都將這稱為“侏儒的銅板”。“張開雙腿吧,婊子,為了半人!”妓院和酒館裡,人們如此笑罵。
“看來我得帶上一荷包銅板,親王與庶民都要守法嘛。”
“您用得著勞師動眾地去那種地方?”提利昂瞥瞥身後和其他女人走在一起的艾拉莉亞·沙德,“莫非您在旅途中厭倦了她?”
“怎麼可能?我和她親密無間,有福同享,”奧柏倫聳聳肩,“說真的,我們還沒同享過漂亮的金髮妞兒呢,艾拉莉亞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你知道上哪兒去找這路貨色 n馬? ”
“我是個結了婚的人。”雖然沒有圓房。“可不會上妓院鬼混。”除非想見她
介1給吊死。
奧柏倫突然轉變話題,“據說,國王的婚宴上有七十七道大餐?”
“您可是餓了,親王殿下?”
“我餓了很久,但不是為吃的。請你告訴我,你們許諾的‘正義’何時才能實現?”
“正義。”沒錯,他當然是為這個來的,我早該明白。“想必您和令姐很要好?”
“我和伊莉亞從小就在一起,形影不離,就像你哥哥和你姐姐。”
是嗎?希望不要。“奧柏倫親王殿下,這陣子,戰爭和婚姻的事讓我們忙得不可開交,暫時無暇顧及十六年前那樁可怕的謀殺』口有怠慢之處,鄙人深表歉意。我保證,只等時機合適,會即刻作出處理。同時,多恩領主為維護王國統一所作出的任何貢獻,都將有助於提升我父親大人查案的精力和速度——”
“侏儒,”紅毒蛇深沉而冷淡地叫道,“我對你們蘭尼斯特的謊言毫無興趣。你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綿羊,還是沒腦袋的傻瓜?我哥哥並不嗜血,但這十六年來,他也並非在睡大覺。勞勃奪取王位的第二年,瓊恩·艾林前來陽戟城,我們上百遍地責難他、質詢他。我告訴你!要由我做主,才不關心什麼調查作戲,只要為伊莉亞和她的孩子們復仇,復仇!首先宰了那蠢笨如牛的格雷果·克里岡……但是,事情並非到此為止。殺掉這混賬以前,我要問出幕後主使,告訴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你父親,”他笑了,“有個老修士曾說,我的出生真是諸神的大慈悲,你知道這什麼意思嗎,小惡魔大人?”
“不知道。”提利昂小心翼翼地回答。
“哼呻口果諸神想要作弄世人,就該讓我成為長子,而道朗當三子。你也看見了,我是嗜血如命的。怎麼樣,你要對付的是我,而不是我那多病、謹慎、衰老的哥哥。”
前方半里處,陽光在黑水河上照耀,也灑在河對岸君臨城的牆壘、塔堡和殿堂上。提利昂回頭,望著沿國王大道跟隨而行的大隊人馬。“聽您口氣,倒像手握重兵的元帥,”他說,“但我仔細數了數,您不過帶來三百人。請您瞧瞧河對面,看見什麼了口馬?”
“看什麼?看這個名叫君臨的糞堆?”
“不錯。”
“哼,我不僅看到了,還聞得出來。”
“您應該好好聞聞,親王殿下,仔細地聞。五十萬人發出的臭氣當然比三百人身上的強,這您總該知道。聞到金袍子的味道了嗎?他們約有五千。我父親大人自己的部隊則將近兩萬。您可別忘了,城內實力最強的是玫瑰。玫瑰聞起來很香甜,對不對?尤其是這麼多合在一起,確實不一般。五萬:六萬,甚至多達七萬枝玫瑰,
插在城市內,或城郊的曠野上,其中有一些正在外面打仗,但留下來的,也數不勝數。”
馬泰爾不屑一顧地聳聳肩。“在古多恩——我們還沒和戴倫結親之前——有句俗話叫‘繁花需為豔陽折腰’。倘若這些玫瑰竟來煩惱我,我很樂意把它們統統踩碎。”
“正如您踩碎維拉斯·提利爾?”
多恩人的反應沒有預想中的激烈。“快半年前,我剛收到維拉斯的信,我們對烹調馬肉有著共同的愛好。關於比武會上的意外,他從未責怪我。事實上,我正中他胸甲,但他的腳不幸被纏在馬鐙裡,結果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