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較大,彎腰駝背,臉色發黃,長著油膩骯髒的頭髮和粗糙的面板。他穿一件白天鵝絨上衣,胸前用金線鏽了一圈星星,但衣服很不合身,顯得又短又寬,而且骯髒破舊。他會給戴佛斯帶來一盤肉末或燉魚,有回甚至拿來半份鰻魚派。鰻魚太膩,難以下嚥,即便如此,這已是黑牢囚犯鮮有的待遇。
黑牢厚厚的石牆上沒有窗戶,自然毫無日月之光,只能根據看守換班來分辨晝夜更替。他倆都不跟他說話,但他知道他們不是啞巴,有時候,他聽見換班時看守會粗率地交談幾句。他們甚至連名字也不告訴他,他只好替他們取外號,又矮又壯就叫“麥片粥”,而那駝背黃臉的叫“鰻魚”——因為那半份鰻魚派的關係。根據一日送來的兩餐,根據牢房外壁臺上火炬的更換,他簡單地推斷著日期。
在黑暗中,人會變得寂寞,渴望聽見聲音。因此每當看守們來到戴佛斯的牢房,不管送食物還是換便桶,他都試圖跟他們講話。他知道,申辯或懇求都不會有人理睬,因此他問問題,期望某天某位看守會開口。“戰爭有何進展?”他問,“國王還好嗎?”除此之外,他還詢問自己的兒子戴文,詢問希琳公主,詢問薩拉多·桑恩。“天氣怎麼樣?”他問,“秋季風暴開始了嗎?狹海上仍有船隻航行嗎?”
不管問什麼,結果都一樣,他們從不回答,儘管有時候“麥片粥”會看他一眼,讓戴佛斯產生些許希望。“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