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人知道,”梅拉說,“但那神秘騎士確實身材矮小,且穿著七拼八湊的盔甲,一點也不合體。他盾牌上畫了一棵屬於舊神的心樹,那是一棵白色魚梁木,上面有一張紅色的笑臉。”
“也許他來自於千面嶼,”布蘭猜測,“他是綠色的嗎?”在老奶媽的故事中,這些守護者們個個有暗綠的面板,樹葉代替了頭髮,甚至會長角,但布蘭不知道那神秘騎士如果有角的話,還怎麼戴頭盔。“我敢打賭他是舊神派來的。”
“也許是的。神秘騎士向國王行過禮,然後騎向比武場盡頭,五名挑戰者的帳篷就在那裡。你知道他要向哪三個叫陣。”
“豪豬騎士,草叉騎士,還有雙塔騎士。”布蘭聽過很多類似的情節,知道故事會如何發展。“他就是那小個子澤地人,我告訴過你的。”
“不管他是誰,舊神賜予他力量。豪豬騎士首先落馬,接著是草叉騎士,最後是雙塔騎士。他們都不受歡迎,因此當新的挑戰者誕生時,圍觀的老百姓為這笑面樹騎士熱烈歡呼。他的手下敗將們試圖贖回馬匹和盔甲,笑面樹騎士透過頭盔用洪亮的聲音斥道:‘教你們的侍從懂得榮譽,把這當贖金就夠了。’失敗的騎士嚴懲了他們的侍從,馬匹和盔甲便被交還。就這樣,小個子澤地人的祈禱得到了回應……回應他的或許是綠人,或許是舊神,又或許是森林之子,誰說得準呢?”
這是個好故事,布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斷定。“後來呢?笑面樹騎士有沒贏得比武的勝利,並娶到一位公主?”
“沒有,”梅拉說,“當晚在大城堡裡,風暴領主和頭骨與親吻騎士都發誓要挑開他的面甲,國王本人也鼓勵人們向他挑戰,他宣稱藏在頭盔後面的臉不會是他的朋友。但第二天早上,當傳令官吹響號角,國王就座之後,只有兩位挑戰者出現。笑面樹騎士竟消失了。國王異常憤怒,派他兒子龍太子去追,結果只找到一面掛在樹上的彩繪盾牌。長槍比武繼續進行,最後的贏家是龍太子。”
“哦。”布蘭思考了一會兒,“這是個好故事。不過傷害他的應該是那三個壞騎士,而不是他們的侍從,這樣小個子澤地人就可以把他們都殺死了。關於贖金那部分很無聊。神秘騎士應該贏得比武大會的勝利,擊敗每一位挑戰者,最後命名母狼為愛與美的皇后。”
“她的確成為了愛與美的皇后,”梅拉說,“那是一個更加悲傷的故事。”
“你肯定以前沒聽過這個故事,布蘭?”玖健問,“你父親大人沒告訴過你嗎?”
布蘭搖搖頭。這時天色已晚,長長的影子爬下山坡,如黑色的手指一般穿過鬆林。既然小個子澤地人可以造訪千面嶼,或許我也行。看來所有的故事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綠人確有神奇的魔力,他們也許能讓我再次行走,甚至成為騎士呢。他們把小個子澤地人變成了騎士,即使只有一天,他心想,對我來說,一天就夠了。
第二十五章 戴佛斯
這是一間暖和的黑牢。
沒錯,它很黑。雖然走廊牆壁上的壁臺裡插著火炬,微弱而搖曳的橙光透過古老的鐵欄杆照射進來,但牢房的後半部分仍沉浸在黑暗之中。它也很潮溼,龍石島這樣的地方,這是預料之中的事,畢竟大海近在咫尺。它裡面還有老鼠,和任何黑牢一樣,甚至還更多。
但戴佛斯無法抱怨寒冷。龍石島下平整的岩石通道里通常很溫暖,戴佛斯常聽說,越往下就越熱。他估計自己正在城堡底下,手掌按住黑牢牆壁,能感覺到點點溫熱。也許那些古老的傳說是真的,龍石島乃是由地獄的岩石所構成。
他們將他帶來這裡時,他正在生病。戰爭失敗之後,咳嗽外加發燒就困擾著他,唇上都是破裂的血泡,黑牢的暖意也不能阻止顫抖。我將不久於人世,他記得自己曾這樣想,我將很快死在黑暗之中。
不久,戴佛斯發現,跟其他許多事情一樣,這次他又想錯了。他依稀記得一手輕柔的手和一副堅定的嗓音,年輕的派洛斯學士俯視著他,喂他溫熱的大蒜湯和罌粟花奶,以消除疼痛與顫慄。罌粟讓他沉睡,這期間,他們用水蛭給他放血,吸掉毒素——或者說根據醒來時手臂上的咬痕,他這麼猜測。之後,咳嗽停止,血泡消失,他們提供魚肉湯,裡面還有胡蘿蔔和洋蔥。終有一天,他意識到自己比當初黑貝莎號在腳下爆炸,並將他拋進長河時更為強壯。
接著,他被交給兩名看守。一個又矮又壯,有寬闊的肩膀和強健的巨掌。他穿鑲釘皮甲,每天給戴佛斯帶來一碗燕麥粥,有時候會往裡面摻一些蜂蜜或牛奶。另一個看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