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去年也許可以。現在水位這麼高,我需要額外人手來撐篙划槳,以確保不會被一下子衝—F去一百里,滑進海中。你自己選,要麼付三枚金龍,要麼就教這匹該死的馬在水上行路吧。”
“我喜歡誠實的強盜。就依你。三枚金龍……等安全抵達北岸就付。”
“現在就要,否則我們不走。”那人伸出一隻厚實而佈滿老繭的手,掌心向—上。
克里岡“咔噠”一聲松劍出鞘。“你自己選,要麼北岸拿金幣,要麼南岸吃一刀。”
船伕抬頭瞧著獵狗的臉。艾莉亞看得出,對方很不滿意。十來個人聚在他身後,都是拿船槳和硬木撐篙的壯漢,但沒一人上前幫他。他們合力也許可以壓倒桑鋒·克里岡,但在將獵狗制服之前,很可能會有三四人送命。“我怎麼知道你會信守承諾?”過了一會兒,駝背問。
他不會的,她想喊出來,但咬緊嘴唇。
“以騎士的榮譽。”獵狗嚴肅地說。
他甚至不是騎士。她也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那好吧,”船伕道,“來,我們可以在天黑前將你送過河。把馬系奸,我可不想它半路到處亂竄。如果你和你兒子想要取暖,船艙裡有個火盆。”
“我才不是他的笨兒子!”艾莉亞憤怒地吼道——這比被當做男孩更糟。她太生氣,差點自報身份,可惜桑鋒·克里岡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後領,單手將她提離甲板。“閉上該死的鳥嘴!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劇烈地搖晃艾莉亞,晃得她牙齒噠噠作響,最後鬆手扔開。“進去烤乾,照別人說的做。” ‘
艾莉亞乖乖照辦。大鐵火盆裡閃爍著紅光,使得房間充滿陰鬱滯悶的熱氣。站在它邊上暖暖手,烘乾衣服,本來挺舒服的,但她一察覺到腳下的甲板開始移動,就從前門溜了出去。
雙頭馬緩緩地滑出淺灘,在被水淹沒的“哈洛威鎮”中行進,穿過煙囪和屋頂。十來個人使勁划槳,一旦太靠近岩石、樹木或塌陷的房屋,另外四人就用長篙撐開。駝背是掌舵的。雨點敲打著甲板光滑的木板,濺在前後兩個高聳的木雕馬頭上。艾莉亞又全身溼透,但渾不在乎。她想看看,等待逃跑的機會。那個端十字弓的人仍站在圓塔窗戶內,當渡船從下面滑行而過時,他的目光一直尾隨。她不知這是否就是獵狗提及的魯特爵爺。他看上去不像43~3_。但她看上去也不像小姐呀。 ·
一旦出了鎮子,進入河裡,水流陡然變強。透過灰黯朦朧的雨幕,艾莉亞辨出遠方岸邊一根高高的石柱,顯然標識著靠岸之處,隨即又意識到他們已被衝得偏離了方向,正往下游而去。槳手們劃得起勁,跟狂暴的河流拼爭。無數樹葉和斷枝轉著圈迅速經過,彷彿是從弩弓裡彈射出來的一樣。拿長篙的人們斜身撐開任何過於接近的物體。在河中央,風也加大,每當艾莉亞扭頭望向上游,就會撲面吃一臉雨水。甲板在腳下劇烈晃動,陌客一邊嘶嗚一邊亂踢。
假如我從邊上z/巳下去,河水會把我,沖走,而獵狗將毫無察覺。她轉頭後望,只見桑鐸·克里岡正竭力安撫受驚的坐騎。這是最好的機會了。但我也許會被淹死。雖然瓊恩曾說,她遊起泳來像條魚,但即便是魚,在這條河裡也可能有麻煩。不過,淹死好過回君臨。她想到喬佛裡,便悄悄爬到船頭。河裡滿是褐色泥巴,在雨點的抽打攪拌下,看起來像湯不像水。艾莉亞疑惑地想,不知裡面傘有多冷。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潮溼陰冷了。她一隻手搭到欄杆上。
她還來不及跳,突然被一聲大喝吸引了注意力。船伕們紛紛手執長篙往前衝去。一時間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然後她看到了:一棵連根拔起的大黑樹,正朝他們撲來。糾結的樹根和樹枝從流水裡戳出,活像巨海怪伸展的觸手。槳手們狂亂地划水,試圖躲避開去,以免被撞翻或者戳穿船身。駝背老人扭轉船舵,船頭的馬向下遊偏轉,但太慢了。那棵棕黑的樹微微閃光,像攻城錘那樣砸來。
兩名船伕的長篙好容易抵住它時,它離船頭已不超過十尺。一根篙子折斷,發出“喀——嚓——”的長長碎裂聲,彷彿渡船在他們的腳下撕裂。。第二個人終於使勁將樹幹推開,剛好讓它偏離。那棵樹以數寸間距擦過渡船,枝權如爪子樣抓向馬頭。
然而,似乎已經安全的時候』D怪物的上部分枝“嘭”的一·聲掃過:,令渡船劇烈顫抖,艾莉巫腳:÷滑’,痛苦地單膝跪倒。:那個篙子被折斷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她聽見他從側面翻落下去時的呼叫,湍急的褐色水流旋即將他淹沒,當艾莉亞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