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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利歐後退。“你已經死了。”
艾莉亞扮起鬼臉。“你作弊啦,”她氣沖沖地說,“你明明說左邊結果卻打右邊。”
“就是這樣,你從此就是個死女孩了。”
“可你‘騙人’啊!”
“我的嘴巴騙人,我的眼睛和手說的可是真話,只是你視而不見。”
“我哪裡看不見,”艾莉亞說,“我每秒鐘都盯著你看!”
“死掉的小妹妹,:觀看’不代表‘洞察’。水舞者一定要能洞察。來,把劍放下,聽課的時候到了。”
她跟著他走到牆邊,他在板凳上坐下。“西利歐·佛瑞爾能當上布拉佛斯海王的首席劍士,你知道憑什麼嗎?”
“因為你是全城最厲害的劍客。”
“就是這樣,但為什麼是我?有很多人比我強壯,比我敏捷,比我年輕,為什麼是
西利歐·佛瑞爾最厲害?現在讓我來告訴你。”他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睫毛。“訣竅在於
洞察,洞察事物的真相。”
“聽著。海風吹到何方,布拉佛斯的船就開往何地。他們去過很多稀奇古怪的地
方,每次返航,船長都會為海王的百獸園獻上遠方的動物。那是你從未見過的各式
珍禽異獸,比如有條紋的馬,全身長滿斑點、脖子像高蹺一樣長的東西,還有渾身是
毛、長得跟母牛一樣大的鼠豬,會螫人的獅身蠍尾獸,把幼獸裝在袋子裡的老虎,還
有走來走去、有鐮刀般的爪子的恐怖蜥蜴。這些東西西利歐·佛瑞爾通通都見過。,,
“我說的那天,前任首席劍土剛剛去世,海王便傳我過去,只因按照布拉佛斯的
傳統必須立刻選擇繼承人。之前已有不少殺手去見過他,結果通通都被遣走,誰也
說不出原因。我進去的時候,他安詳地坐著,膝上躺了一隻肥胖的黃貓,他告訴我:
這是他手下某位船長從比日出之地更遠的小島上帶回來給他的。‘你沒見過像她這
樣的動物吧?’他問我。”
“而我對他說:‘每晚我在布拉佛斯的小巷都見到幾於只他這種動物。’海王聽
了撫掌大笑,當日就任命我為首席劍士。”
艾莉亞露出一張苦臉。“我不懂。”
西利歐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那只是一隻平凡無奇的貓。其他人以為會看到
珍禽異獸,所以他們眼中就只看得到珍禽異獸。他們說這隻貓很大,可那隻貓並不
特別大,只不過因為好吃懶做,海王又常拿自己餐桌上的東西餵它,所以才稍微發
福。他們又說它耳朵小巧玲瓏,其實只是因為和其他貓打架的時候被咬掉了一塊。
那明明就是隻公貓,但海王開口說‘她’,他們也就信以為真。你聽懂了嗎?”
艾莉亞仔細想想。“你洞察了事情的真相。”
“就是這樣。最重要的就是睜大眼睛。心會說謊,頭腦會愚弄我們,只有眼睛雪
亮。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聽,用你的嘴巴嘗,用你的鼻子聞,用你的面板去感
覺,最後才用腦袋去想,這樣才會洞察真相。”
“就是這樣。”艾莉亞嘻嘻笑道。
西利歐·佛瑞爾難得地露出微笑。“我在想,等我們抵達你家那個臨冬城,也差
不多是該讓你使用這把縫衣針的時候了。”
“太棒了!”艾莉亞迫不及待地說,“到時候我讓瓊恩看——”
轟的一聲,身後的小廳大木門被人撞開,艾莉亞立刻旋身。
一名御林鐵衛站在門拱下,身後跟了五個蘭尼斯特衛士。他全副武裝,只把頭
盔的面罩開啟。此人陪國王來臨冬城作客時,艾莉亞見過他,記得他那低垂的眼睛
和鐵鏽色的小鬍子,這必是馬林·特蘭爵士無疑。紅披風的侍衛穿著皮革背心和鎖
甲,頭戴雄獅鋼盔。“艾莉亞·史塔克,”騎士說,“孩子,跟我們走。”
艾莉亞猶豫不決地噘起嘴。“你們找我做什麼?”
“你父親要見你。”
艾莉亞向前走了一步,但西利歐·佛利爾握住她的手。“艾德大人為何不派他的
手下,反而派蘭尼斯特家的人來呢?我很好奇。”
“舞蹈老師,SU不識好歹,”馬林爵土說,“此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