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字自成一體,大開大合,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風骨。
見謝老進來,駱老笑了笑,撂下手裡的毛筆。
“駱老頭,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剛才在路上遇到志遠這孩子,他要回去,你們家連輛車都不派,讓他步行到市區,太不像話了啊。”謝老的話很不滿,帶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架勢。
駱老臉色一沉,“他跟你說什麼了?”
“說個屁。我再三問,他都笑而不答。這個孩子,是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謝老抱怨著自顧坐下來。
駱老哈哈一笑:“我說姓謝的,你是不是有些太多管閒事了?我告訴你啊,我們駱家的事兒你少管,你也管不了!”
“駱老頭,我真是看不慣你們家這些人,虛偽、矯情、剛愎自用,都是受了你這個老東西的傳染……”謝老的話半真半假,也是半開玩笑。兩位老人即是昔年的老戰友,又是世交姻親,相互之間說話向來隨便。
“呸!就你們姓謝的好?你們不虛偽,不矯情,不剛愎自用,好吧好吧,你們姓謝的好,我姓駱的非常佩服!”駱老冷笑著譏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不就是看上我們家孩子了?”
謝老嘿嘿一笑:“既然你提起這茬,那我就實話實說。我非常喜歡志遠這孩子,沉穩幹練,將來必成大器,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我看他和婉婷兩個人很相配,你說我們撮合撮合這兩孩子咋樣?”
“不行!你別亂點鴛鴦譜!”駱老笑容一斂,“順其自然吧,別忘了,當年破虜這孩子的前車之鑑!”
謝老愕然,旋即嘆息起來。
駱老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他當年施行家長意志、強行干涉駱破虜的婚姻沒有成功,如今又輪到了駱破虜的兒子駱志遠身上,他不得不慎重,不願意再重蹈覆轍。他和謝老倒是一片好心,可萬一駱志遠又跟他的父親駱破虜一樣,一樁聯姻的美事就變成了再次激化矛盾的導火索。
“我還是覺得,這兩孩子都互相有好感,反正我們家婉婷對志遠這孩子的印象很好,我試探過她的意思。憑我們家婉婷的樣貌品質,志遠這孩子也沒有理由不喜歡吧?”謝老有些不死心,說著。
第62章 老地方
“那是你的想法,我就不這麼看。好了,你也別瞎操心了,順其自然。如果他們有意,我也不會反對。但是……”駱老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以後再說吧!”
“對了,駱老頭,你準備什麼時候讓破虜回來?”謝老沉聲問道。
駱老苦笑:“我都讓朝陽打電話給那小子了,隨時允許他回來只要他回來,我還能再攆他出去?可這小子就是一頭犟驢,你又不是不知道!”
“破虜這小子是有點犟,跟你一樣的犟。”謝老嘆息著。
駱老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老小子說得奇怪,我們家的孩子不隨我,還能隨你?扯淡!”
“這事兒先不急,讓他慢慢轉過彎來再說。既然他們一家三口在安北生活得也不錯,就維持現狀吧。我估摸著,暫時來說,他是不願意回京的。還不知道這小子對我懷著多大的怨恨,可我當年也是……”駱老說道此處,心內感慨萬千,心情複雜,就住口不再說了。
當年的事情時過境遷,很難評判誰是誰非了。各有各的立場,站在駱老的立場上,就算是現在,他仍然不會同意駱家的孩子娶一個平民女子,一切重來他還是要反對駱破虜的婚事當然,態度肯定不會像過去那般激烈和剛硬了。
謝老默然良久才長出了一口氣:“倒也是。急也急不得,慢慢來吧。”
……
駱志遠凌晨四點多下了火車,回到安北市。
此時,安北市的亂局已經初定,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陳平的犯罪證據確鑿,與侯森臨案併案處理。省紀委工作組在市委市政府的配合下,工作進展很順利,相關證據和線索一一被查實,侯森臨犯有重大的經濟問題、權力濫用問題和生活作風問題,如果不出意外,被繩之以法是必然的。
昨天上午,鄧寧臨帶領專案組部分成員返回省裡,向省委主要領導當面彙報案情,得知侯森臨的案情如此嚴重、負面影響如此深遠,省委主要領導當即指示專案組繼續往深層次嚴查嚴辦,力爭將兩案辦成鐵案。
果然如駱志遠判斷和猜測的那樣,對於鄭平善的問題,省委經過研究,低調淡化處理。鄧寧臨代表省委跟鄭平善談了一次話,鄭平善在獲得自由之後的第一時間,就以健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