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的。但兩人兩家是政治聯姻,有駱老在,他就只能咬著牙忍受下去。好在駱秀娟除了個性驕矜之外,其他方面也勉強過得去。
鄭安捷猶豫了一下,扯了扯妻子的胳膊,微笑著勸道:“秀娟啊,終歸還是一個孩子……”
駱秀娟猛然回頭,杏眼圓睜冷冷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管!沒你什麼事!”
被妻子嗆了一口,鄭安捷無奈地聳了聳肩,扭頭走向一邊,不聞不問。
駱志遠的臉色漲紅起來,旋即又變得有些鐵青。但這樣激烈的情緒變化,只有片刻的功夫。他馬上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咬了咬牙,淡然邁步就走,直奔二樓的客房。
他雖然憤怒,但情緒還不至於失控。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駱家跟駱秀娟起衝突。駱秀娟縱有萬般不是,也是駱老的女兒、父親的堂妹,與她“針鋒相對”、圖一時嘴皮子上的痛快,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顯得自己沒有水平和家教。
但面對羞辱,他不能保持沉默,更不可默然承受!唯一的抗議,便只能是離去。
見駱志遠上了樓,費虹就嘆息道:“秀娟啊,你剛才那些話太過分了呀,他還是一個孩子,怎麼能受得了?你看一口一個野種,多難聽!”
駱秀娟冷笑著凝視著費虹,反唇相譏:“嫂子,駱破虜和那種鄉下女人能生出什麼好孩子?你和我哥是被灌了什麼湯,竟然給他們說起話來!你們不要忘了,駱破虜這二十多年跟咱們斷絕關係,如今主動找上門來,肯定是居心不良!”
費虹被駱秀娟的話噎得臉頰漲紅,駱靖宇眉頭緊蹙有些怒聲道:“秀娟,你太不像話了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你肯定要挨收拾!”
“我正要跟咱爸說呢,憑什麼就允許駱破虜的兒子進門?我堅決反對!”駱秀娟揮舞著手臂,見妻子這幅情態,鄭安捷暗暗搖頭,索性大步走出了駱家的客廳,去外面點上一根菸,抽起了悶煙。
說話間,費虹瞥見駱志遠提著自己的行李包腳步沉穩地走下樓來,吃了一驚,就迎過去急切道:“志遠啊,你這是要幹嘛?你明天不是還要給你三叔針灸嘛!”
“嬸子,三叔的病情大有好轉,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急於求成,要適當緩一緩。針灸暫時停一段時間,藥量也減半。我走之後,讓三叔兩人服用一天的藥量,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駱志遠說完,向費虹點點頭,然後毅然離去。
費虹苦笑著扯住駱志遠的胳膊,壓低聲音:“志遠啊,你小姑就是這種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有些話當耳旁風就是了。”
駱志遠淡然搖頭,“有些話沒法裝作聽不到,況且,我不能當面承受任何人對於我父母的羞辱!我做不到。”
“我來駱家,不是為了高攀駱家的高枝兒,更不是居心不良。如果不是為了給三叔看病,我早就走了。我尊重您是長輩,但請您記住,我不是什麼野種,我姓的這個駱字,光明正大!如果我是野種,那麼,您又是什麼?”
駱志遠的聲音清冷而沉凝,他慢慢迴轉身來凝望著駱秀娟,堅決地大聲道:“您沒有資格和權利羞辱任何人!”
說完,駱志遠轉身就走。
駱秀娟怒斥道:“滾,趕緊滾!”
駱志遠曬然一笑,頭也不回,加快了腳步。
費虹見攔不住,回頭焦急地望著駱靖宇,示意駱靖宇說幾句挽留的話。
駱靖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道:“志遠,要走,也等你三爺爺回來再走!”
“不了,三叔,我單位還有工作,不能長期在京停留。麻煩您跟三爺爺、三奶奶說一聲,就說我先走了。”駱志遠邁步又走。
費虹匆匆道:“那你三叔的病咋辦?”
駱志遠裝作沒有聽到,大步流星地出了駱家的別墅,沿著小區綠樹成蔭的小徑,向大門口走去。
……
駱老夫妻辦完事回來,得知駱志遠被駱秀娟“擠兌”走,勃然大怒。
砰!駱老猛然一拍桌案,怒視著駱秀娟道:“秀娟,什麼叫野種?駱破虜是你大伯的兒子,是我的侄子,你的堂哥!我們兄弟三個一母同胞,破虜的孩子就是我駱家的孩子,你說出這種沒有教養的話,真是放肆!”
“爸,您都忘了過去的事了?駱破虜當年可是信誓旦旦地跟咱們家斷絕關係,如今主動跑回來,臉皮有多厚?”駱秀娟紅著臉辯解道。
駱老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抬頭望著眼前這個被老太太打小寵壞了的驕縱的小女兒,眸光中閃動著無言的失望和憤怒,一字一頓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