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從這魔頭身上套出解藥配方。”
“這……”雷東知曉自己壞事了,偷眼瞧了阮空綺一眼,喏喏道,“這該如何是好?”
“你先出去吧,這兒交給我。”
“好吧。”
葉玉樓等雷東走後,徑自上前替阮空綺解了身上枷鎖。阮空綺沒了支撐,本就綿軟無力的身子立刻搖搖欲墜,被葉玉樓一把扶住,捱到椅子上坐下。
“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用不著你假惺惺。”
阮空綺側身避開他的觸碰。
葉玉樓若無其事道:“你放心,在確定甯大俠的安危之前,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阮空綺當然知曉他口中的甯大俠是誰,再想想自身處境,不難猜出對方用意。
“你們想用我換回甯懷殤?”
葉玉樓道:“陸莊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果這麼做能換甯大俠平安無事,當樂意之至。”
阮空綺聞言,面色微變:“此言何意?”
“據我們的人回報,貴宮宮主已經拒絕了陸莊主要求換人的提議,大部人馬俱已迴轉解劍峰,甯大俠也在押送之列。”
葉玉樓的聲音平靜無波,阮空綺默然聽罷,竟無端生起一種冷水澆背的顫慄感,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早就聽說蟾宮新任宮主是個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人,想不到他連對自己的手下也……”
“住口。”阮空綺面色陰鷙地打斷他的話,“蟾宮內務輪不到外人置喙,若想挑撥離間,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葉玉樓不甚在意的淡淡一笑,“你告訴我醴魂煙的解毒方法,我帶你離開這裡。”
阮空綺驀地轉頭,昏蒙的光線下,他臉上的表情從來沒有那麼凝重過。
夜半時分,解劍峰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整宿未絕。點軍殿內,溫初晴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索性披衣下榻,靜靜望著窗外的雨簾出神。
廊上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不多時就有人高聲來稟:“殿主,他們回來了。”
什麼?回來了?可此時距原定回宮的日子分明還早。
溫初晴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急急忙忙趕出殿外,迎面碰見了滿臉焦色的柳玄應,她的裙裾下襬赫然被泥水沾溼,顯然也是匆匆而來。
“柳妹,怎麼只你一人?宮主和阮弟呢?”
“溫師兄,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乍然聽見暌違已久的溫和語調,柳玄應忍不住鼻樑一酸,泫然欲泣。
溫初晴忙扶她到內殿,沏了杯熱茶遞過去:“別顧著哭,慢慢說,我聽著。”
“嗯。”柳玄應穩定心神,將事情始末緩緩道來,“這次下山,原本一切順利,誰知我們的人出了內鬼,不但放走了陸常青和他的同夥,還擄走了阮師兄……”
砰——
茶杯脫手,碎了一地。溫初晴滿眼震驚的重複道:“你說誰被擄走了?”
柳玄應像要哭出來似的,連聲道:“那些人對我們恨之入骨,阮師兄落在他們手裡不知要受多少苦!他們還以阮師兄的性命要挾宮主,要我們放了甯懷殤,否則……”
溫初晴肅容道,“宮主答應了?”
柳玄應搖了搖頭:“沒有,宮主讓我領大部人馬押送甯懷殤先行回宮,他帶著十九留在襄州設法救人。”
理智上,溫初晴知道月隱麟的決定是正確的。但私心裡,他還是不夠冷靜,尤其是牽涉到阮空綺——
“我問你,甯懷殤現在人在何處?”
“已經押入南陵水牢了。”
“我知道你對甯懷殤印象不壞。這段時間不要對他多加為難,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一切等宮主回來再行發落。”
柳玄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愕然道:“溫師兄,你要下山?”
“事關阮弟安危,我不能坐視不理。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他平安回來。””溫初晴想了想又囑咐道,“在此期間若遇麻煩,記得先去攬月閣請教梅落,不要自作主張,知道麼?”
柳玄應紅著眼眶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5章
春宵月,千金樓,說的是荊襄一帶冠絕一時的風月場,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的銷金窟。世人只道千金樓主花絳紅長袖善舞、通權達變,卻鮮少有人知曉她與儲秀山莊的陸夫人交誼匪淺。陸夫人本名白如練,幼時體弱多病,與花絳紅同為當世神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