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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九對書中字畫很感興趣,因而記得頗牢,此番聽月隱麟問及,便老實點了點頭。

“我現在教你書上記載的吐納之法。”

語罷,月隱麟拂衣在樹下坐定。十九強抑著體內不適,也跟著盤腿坐下。

“此法由我教門秘法曇華經演化而來,須經破陰與聚陽兩個階段,學成後可融先天三寶於一體,助你煉化體內玄力。不過一旦行功聚生元精,切忌不可褻染情‘欲,否則將前功盡棄。”

修習五蓮經以化生陰陽為第一要義,機理艱深難懂。但不論是多麼深僻難解的心法,經由月隱麟言傳身教並不顯晦澀。幸而十九雖不擅言辭,習武方面卻似獨賦天資,至少月隱麟教的每句心法,他只消靜下心來即能一字一句理解得分毫不差。放眼蟾宮,這等悟性足可教尋常子弟自愧弗如。然人有七情六慾,修習境界愈高,愈容易受反噬,外陽舉而元精生,心魔誕則識神滅。儘管月隱麟事先嚴辭警告過,意外仍是發生了——不過轉瞬的功夫,十九已汗溼了臉頰,呼吸時急時緩,面部泛起不正常的紅潮,隱有青筋爆裂之兆。

一時間,月隱麟既怒其不爭,又無法放著不管。情急之下只能讓他先仰躺著,為防血氣爆衝熱流不退,便動手替他除去外衣。

不料十九在意識昏蒙中睜開眼,竟扯住月隱麟尚不及抽回的手摁在胸前,眼神赤烈如火。

月隱麟試圖掙開,只輕輕一動卻引得十九大力翻身壓過來。一陣天旋地轉,急遽的動作變幻使得兩人位置互換,肢體也緊緊絞纏在一起。好軟。十九情不自禁的伏低身子,仗著肩寬、腿長,像條大犬一樣趴在月隱麟身上,一把將人圈在壞裡,發出了滿足的嘆息。四周萬籟俱寂,月隱麟能清晰地感受到十九抵在腿間的形狀和噴在頸上沉濁的呼吸,那麼燙,幾乎將他燒得體無完膚。

“下去。”因顧忌伙房裡還有下人睡著,月隱麟不敢大聲,話一出口,低低的略帶暗啞。

十九聽得莫名情動,用一隻手託在月隱麟腦後,俯身對著他的唇便輕輕含上。唔,也是軟的。唇齒噬咬間,慾念蠢動,察覺月隱麟的手一下摟上自己的肩膀,柔軟的身子也跟著微微震顫,十九的呼吸更重了。

兩人廝磨著在地上打了個滾,就在十九全身放鬆的時候,月隱麟猛地掙脫了他的鉗制,反手就是一記肘擊。這一擊正中軟肋,力道極重,十九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悶哼,掙扎著動彈了兩下,眸中血影消退,似已緩過勁來。

月隱麟極有耐心的又等了片刻,才悠悠喚了一聲十九,道:“酒可醒了?”

“醒、醒了……”

十九打著顫,只覺得渾身如散架般隱隱發痛。

“把衣服穿上。”

山風夜涼,畢竟帶著寒意。月隱麟雲淡風輕地撣了撣滿身塵土,神色不見一絲氣急敗壞,彷彿剛才發生的事根本無關緊要。倒是十九念及自己膽大妄為唐突了宮主,已然犯了死罪,禁不住感到一陣本能的恐懼——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想平復下來,可只要一抬眼看到月隱麟,滿腦子的綺思臆想便撩撥著他,迫使他頭昏腦漲、無法思考。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十九就這樣驚疑不定地挨著,想月隱麟什麼時候會出手。但他怎麼也沒料到,最後月隱麟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醒了就好,明日巳時隨我出征,今晚早點歇息吧。”

回到伙房,十九呆坐在床上,沒有睏意。睡在他對面的伙伕一個骨碌爬起來,在幽影裡衝他招了招手。

十九叫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那罈子惹禍的酒就是他送的,一時根本不想理他。

那漢子卻乾笑一聲,自從床上下來蹭到十九面前,誕著臉道:“小兄弟,平時看你呆傻呆傻的,想不到和宮主還有這麼一出。”

十九聽不得他猥瑣的語氣,一股無名火起,怒然低斥道:“你胡說什麼?”

“嘿嘿,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明白。不過嘛,那酒可是好物,不枉老子大老遠的偷了帶來,怎麼樣?滋味不錯吧?”漢子說著,順手在十九肩上拍了一下。

十九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漢子狐疑道:“別裝了小兄弟,你真不記得我?”

“要我認得,你好歹也把假鬍子給撕了吧。”

漢子聽他這麼說,哈哈笑道:“倒不是我雷東存心誆你,只是老子前不久剛從鬼門關繞一回,行事當然要小心點,免得再教人認出來,又被抓去砍頭示眾,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章

桂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