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自己知道。”
見阮空綺滿面怒容,溫初晴不得不掩了笑意道:“我做了什麼?我不過做了為兄者當為之事。倒是你,越來越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你真以為宮主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們容情麼?”
阮空綺久未見過溫初晴這般肅容,心頭邪火一發不可收拾,怒不擇言道:“什麼宮主,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王公貴族!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江湖險惡,有何資格對我們發號施令??”
……
溫初晴總算明白月隱麟轉告那句話的用意了。怕是他早就看出了珍瓏臺主桀驁難馴,卻無意點破,故而藉機讓其吃了點苦頭,旨在教化,孰料結果適得其反,兩人的心結越結越深了。無論如何,這對教門大統絕不是一件好事,必須設法化解——
至於要如何化解,溫初晴心知很大一部分癥結就出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我剛才話說得太重了。”
阮空綺尚在氣頭上,不管溫初晴說什麼,乾脆來了個充耳不聞。
溫初晴不得已苦笑道:“你不喜歡我和宮主走得太近,以後除了公事,我儘量不去見他,就算見了也絕不多話。只有一點,你別再對宮主抱有成見,如何,做得到嗎?”
這番話恰好說到對方軟肋上,阮空綺總算肯拿睜眼瞧他了:“此言當真?”
溫初晴點頭:“當真。”
阮空綺挑了挑眉,不無刺探的問:“若你再和他曖昧不清,又當如何?”
“大丈夫一言既出,焉能出爾反爾?”溫初晴大笑,“再者,曖昧不清是用來形容你和柳妹的吧,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你……”
趕在阮空綺又要發火之前,溫初晴裝模作樣的衝門外哀哀叫喚:“柳妹柳妹,怎麼還不回來?你阮師兄餓得慌,等你給他燉雞湯咯!”
阮空綺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調侃之意,一腳飛踢過去,大窘道:“滾出去!!”
兩人正嬉鬧的當口,忽聞咚的一聲響,有什麼東西從溫初晴身上滑落,掉到地上去了。
“嗯?這是什麼?”
阮空綺俯身揀起一塊質地純良的翠色玉牌,正要翻過來看時,不意被溫初晴一把搶過。
“是我從山下買回來的佩飾,還不錯吧?”溫初晴臉上堆笑,說話間將玉牌攏回懷裡,“我去看看柳妹到底在磨蹭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
阮空綺不動聲色的盯著他看了半晌,點頭應了。
待出了門,溫初晴自懷間取出御行令,思及明夜子時赴約一事,暗叫不好。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章
天池的水很冷,寒氣從池底氤氳而上。白蟾花落,月隱麟人在樹下,裸足步入池中。須臾,騰起的白霧掩著他幾乎不著寸縷的身體,朦朧可見膚如凝脂、烏髮如瀑,美得如夢似幻,像不慎墜落凡塵的仙子。
調息片刻,後方驟然一陣風動異響。原本靜坐的人緩緩睜眼,凝眸望去,四周卻又安謐如初。憑藉多年習武的直覺,月隱麟知曉方才的動靜絕不尋常。但宮裡的人很守規矩,斷不會貿然前來打擾,外人又不可能突破重重險阻到達這裡……莫非,是他來了?
想到溫初晴,月隱麟很快又否定了這種可能。姑且不論時辰尚早,他既持有御行令,又是依約前來,自可大大方方出現,何必弄此玄虛,許是多心了罷。
念及此,月隱麟再度闔眼,運轉體內真氣,潛心入定。
不知不覺,長夜將半。
溫初晴到底還是來了。正當他想出示御行令讓守衛放行時,卻愕然發現東西不見了。
丹霞宮的規矩甚多,平日也只准幾位掌權人出入,夜間守備愈加森嚴,若無令牌連門也進不去,更別提前往天池了。想到這裡,溫初晴霎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守衛見狀,萬分為難的道:“沒有令牌,小人不能擅自放行。溫殿主還是請回吧。”
溫初晴知其也是恪盡職守,因而並不多作糾纏,無奈之下只能先行迴轉點軍殿。一路上他反覆回想御行令可能落在何處,卻始終不記得是怎麼弄丟的。思來想去,最後一次見到便是和阮空綺打鬧時——難道是不小心把令牌忘在珍瓏臺了?
不如過去看看,碰碰運氣也好。主意已定,溫初晴腳步一轉,轉身往反方向去了。讓他措手不及的是,阮空綺不知何故,早就抱劍在前庭候著了。
“師兄,我們傍晚用過膳才分別,這麼快又想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