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地方那麼小,讓‘直升機’跟你們住在一起也很困難吧?”
“他不住在那兒,他今天才來。”
“但你肯定盤算過他該在那兒住吧。”
“不,是米歇爾給他找的地方,在莫里哀大街的舊書店上面有個空房間。”
沃爾特?莫德爾在他的椅子上突然轉了一下身,他意識到這一步步都是為了什麼。迪特爾小心地忽視著他,隨便問著吉爾貝塔:“你們去查特勒接飛機時,他是不是把他的東西留在你那兒了?”
“沒有,他把它帶到那個房間去了。”
迪特爾問到了關鍵問題:“包括他的小手提箱?”
“是的。”
“呃。”迪特爾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直升機”的電臺在莫里哀大街書店上面的屋子裡。“我對這個愚蠢的母牛審訊完了,”他對漢斯用德語說,“把她交給貝克爾吧。”
迪特爾自己那輛藍色的希斯巴諾…蘇莎正停在城堡前面。他讓沃爾特?莫德爾坐在身邊,漢斯?黑塞坐在後座上,自己飛快地開著車,穿過村莊進入蘭斯城,很快就找到了莫里哀大街上的書店。
他們破門而入,順著一個光禿禿的木製樓梯登上店堂上面的屋子。屋裡沒有傢俱,只有一個鋪著粗糙毯子的草墊子。簡陋的床鋪旁邊的地板上放著一瓶威士忌,一個裝盥洗用品的小包,以及一隻小手提箱。
迪特爾把它開啟,給莫德爾看裡面的無線電臺。“有了這個,”迪特爾得意洋洋地說,“我就可以變成‘直升機’。”
在返回聖…塞西勒的路上,他們討論要發出一條什麼樣的資訊。“首先,‘直升機’要知道為什麼傘兵沒有跳傘,”迪特爾說,“於是,他會問,‘出了什麼事?’你同意嗎?”
“他應該很生氣。”莫德爾說。
“於是,他會說,‘歸根結蒂發生了什麼事?’”
莫德爾搖搖頭。“我戰前在英國學習過,‘歸根結蒂’太正式了,它是‘究竟’這個詞的忸怩作態的用法,部隊裡的年輕人決不會這麼說。”
“或許他會說,‘這他媽的怎麼回事’。”
“太粗魯,”莫德爾反對說,“他知道這些訊息都是由女人來解碼。”
“你的英語比我好,你選吧。”
“我認為他應該說,‘見鬼,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能反映他的憤怒,這種男性的詛咒不會冒犯大多數女人。”
“好吧。然後,他想知道他接著該怎麼辦,因此要問下一步的命令。他會怎麼說?”
“或許說‘傳送指令’。英國人不喜歡‘命令’這個詞,覺得它不夠優雅。”
“很好。我們要他們儘快回覆,因為‘直升機’很急切,我們也一樣。”
他們到達城堡,走進地下室的無線監聽室。一位中年的報務員約阿希姆給電臺接上電源,調到“直升機”的緊急頻段,這時迪特爾已經把商量好的電文寫下來了:
見鬼,到底出了什麼事?發來指令。立刻回覆。
迪特爾強迫自己控制耐心,認真地教約阿希姆如何為電文編碼,包括安全標記。
莫德爾說:“他們不會知道坐在機器前面的不是‘直升機’嗎?他們不能識別傳送者的個性特徵,類似筆跡什麼的嗎?”
“是的。”約阿希姆說,“不過我已經聽過幾次這傢伙發報的聲音,我可以模仿他。就好比學某人的口音,就像學法蘭克福人說話一樣。”
莫德爾有點兒懷疑。“你只聽了兩遍就能完全扮演一個人?”
“不是完全,不。但是特工一般在發報時都壓力很大,躲在某個藏身處,擔心被我們抓到,因此有些變化就可以歸到這種緊張上。”他開始打出一個個字母來。
迪特爾計算出他們至少還要等一個小時。在英國的監聽站,這份訊息還要被解碼出來,然後交到“直升機”的主管手中,那傢伙一定已經睡下了。這個主管可能透過電話獲知這條資訊,當即作出答覆,但就算這樣,資訊還是得加密、傳輸,然後再由約阿希姆破譯。
迪特爾和莫德爾去了地面一層的廚房,他們看見那兒有個正開始準備午餐的下士,便讓他給他們端上香腸和咖啡。莫德爾著急返回隆美爾的總部,但他想留下來看看能有什麼收穫。
天亮了以後,一個穿黨衛隊制服的年輕婦女進來告訴他們,回覆已經收到,約阿希姆差不多已經把它打出來了。
他們趕緊下樓。韋伯已經在那兒了,他自有訣竅,總能及時出現在第一線。約阿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