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大逆不道,已經有人臉紅脖子粗,要衝上來阻止這個口無遮攔、膽大包天的女人了。
“他或許只是在氣頭上,等他冷靜下來,便會意識到,你其實不必死的。畢竟,他又不是一個暴君,怎麼可能動不動就要人去死——”
有人瞪著銅陵般大的眼睛,直盯盯瞪著溫書,然後又緊張地看永親王,王爺他一定氣炸了吧?這個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編排他的不是。
永親王卻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只是無言地注視著溫書,看著那個女人在那一句句說他的壞話,沒有任何動作。
“我相信能讓你和你那位夥伴如此信服尊敬、即便自戕也不願意違揹他命令的主子,一定是一個值得你們尊敬和愛戴的好主子。也一定能夠體會得到你和你那位夥伴的忠心,對你從輕發落。因為失去這樣屬下,對他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屬下有很多,能夠發自心底尊敬他、全心全意盡忠於他的屬下,卻是不多。”
清雪的眼睛驀地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對面那個女人的話,正中她的心坎。
心裡不是沒有委屈,她有。被自己敬若神明、奉為比泰山還重的男人,那樣毫不留情地要她的命,心裡不是沒有傷痛。
只是她是一個下人,一個卑微的奴才,這些東西都是她沒法祈求的。她剛剛就是因為忘乎所以,才付出了可怕的代價。主子要她死,不也是懲罰她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嗎?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位同伴——”溫書看向千禾,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安靜得似流水,廣博得似高山,深邃得又似大海。尤其是他對清雪的那壓抑而又濃烈的感情,令人心情沉痛,心生不忍。
清雪也轉過頭,神情複雜地看著千禾。
不是不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只是這個人,她今生註定要辜負了。
千禾回以她一個擔憂的眼神,深邃的感情旋即消失不見。只有夥伴的擔憂,沒有男女之情。
他的感情,沒有任何負擔。
這點光景,溫書已經來到了沈冰奕面前站定。
她的身高,勉強只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