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玉側躺在炕上,看著趴在桌子前坐的小姑娘,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花一樣的年紀。 其實不用多問什麼,宋寶玉也知道她在趙家是什麼樣的地位。 什麼樣的人家才會給女兒取名字叫“賤女”? 以前以為自己小時候可憐,父親出軌,家裡還經常被後媽來耀武揚威。 其實想想,她們是能反抗的,宋寶玉養成潑辣的性子、弟弟當一個律師,這就是她們反抗的證明。 但這個女孩呢? 她沒有反抗的權利,因為一反抗,得到的就是一頓打,甚至沒有飯吃,她的名字就是父親給她身份的定位。 所以才會有這樣唯唯諾諾的性子。 很可憐的姑娘。 但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她卻是趙家第一個跑出去找人救自己,又時刻守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止血的舉動。 這就證明,哪怕她在苦難中成長,依舊保持一顆善良的心。 就算當時在害怕,也沒有放這自己不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宋寶玉才會在離開的時候選擇將她一起帶走。 以前自己生活的艱辛和不如意,現在這個在苦難中依舊善良的女孩,宋寶玉想要拉她一把! 苦難不應該被歌頌,也不應該被漠視…… 宋寶玉暗自下決定,等自己的頭上的傷好了,就帶她去辦一件終身大事! 兩人又閒聊一會,這昏黃的燈光就讓宋寶玉覺得有些昏昏欲睡,連趙溫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沒發現。 等她知道的時候,兩人已經躺在一張炕上…… 宋寶玉:這和男孩躺在被窩純聊天她還是第一次幹,不純聊天的也沒幹過。 於是,她不動,選擇裝作沒有醒! 不得不說之前還大著膽子撩撥人家,結果兩人現在在一張炕上,她就慫了。 而剛回來的趙溫良將洗好的衣服曬好之後,就已經在屋外躊躇了許久,估摸都有快一小時了。 拼命給自己洗腦:那是自己媳婦,一起睡在一張炕上天經地義。 最終邁著輕飄飄的腳步走進來,而妹妹則是早就被他叫去另一間房間休息。 進屋的動作幾乎做到沒有聲音,有對著朦朧的油燈看了熟睡的人好半響。 直到看見宋寶玉翻身,好看的眉頭還微微皺起,伸手擋一下自己的眼睛。 趙溫良這才驚覺的趕緊將油燈熄滅。 好在這時候的宋寶玉沒有醒來,否則看見漆黑的人影在自己面前站了許久,估計得嚇個半死。 察覺到身邊有人,那是因為有人拉自己的被子,這才將熟睡的宋寶玉驚醒。 不過宋寶玉反應極快,立刻就想起來這是誰,但也是不敢動。 雖然知道自己頭上有傷,就算今天是自己的新婚夜,這男人不會做什麼。 但這和一個男人蓋同一床被子,她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 原本被自己踢下去的薄被忽然又蓋在自己的肩膀上,宋寶玉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拉被子。 是給自己蓋被子的…… 宋寶玉:什麼都不能幹,自己慫什麼? 再說了,就算能幹什麼,這現在是自己才持證上崗的男人,也不吃虧好不。 於是,趙溫良拉著被子的手就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抓住,立刻頓住。 死一片的寂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宋寶玉憋不住,主動開口:“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還有多少錢,明天能給村長換糧票?” 寂靜的夜晚,新婚之夜的房間,兩人相互交握的雙手,本是曖昧的氛圍。 結果就被宋寶玉這麼一句話全部衝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寶玉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以前自己在山上打到一些獵物,偷偷賣了攢點錢沒給家裡,”趙溫良的聲音溫柔在她耳邊響起。 “手裡還有二十塊錢,能堅持一小段時間,你別怕,我能養得起你,”沒人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下了多的的決心。 如果是上一輩子,有男人對宋寶玉說養自己,宋寶玉絕對會嗤之以鼻。 男人的我養你是最不靠譜的。 可現在莫名的,這個男人的話,她卻聽出了堅定與決心。 “別人都說你很老實呢,沒想到我家男人以前還會偷偷藏私房錢,真棒,”明明說著一本正經的事,可轉眼宋寶玉就沒忍住這張花花嘴。 瞬間就給趙溫良幹沉默了…… 好一會才聽見他有些結巴的聲音:“以、以後不、藏了,都、都給你,”在看不見的黑暗中,趙溫良的耳朵通紅。 之前身邊的人一直叫自己的名字,剛才忽然來那麼一下“我家男人”,給趙溫良叫的心頭火熱、又害羞。 “撲哧……” 聽他這結結巴巴的話,不用想宋寶玉都猜到,這男人肯定臉紅了。 算了,言歸正傳:“不用找村長那裡換糧票,我手裡還有不少的糧票,你先聽我說。” 她拉著趙溫良的手緊了些,又出聲將他的拒絕堵在口中:“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你現在出線,我有票,一起用不是很合理嗎?”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