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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大太太老懷大慰,欣喜地瞥了七娘子一眼,七娘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嗯,那是你們的娘。”

她摸了摸五郎的頭,算是誇獎他的聰明,五郎又高興起來,嚷著要吃松子糖,好像那是他應得的獎勵。見七娘子面有保留,便聰明地拉了大太太,“外祖母,松子糖。”

大太太心都要化了,哪裡還捨得拒絕,站起身由著五郎牽著她的手,還招手要抱四郎,“壽哥一塊來?”

四郎得名和壽,五郎得名和福,都不是什麼雅訓的名字,卻似乎寄託了生母五娘子未盡的遺憾,所以長輩們倒沒有多大的異議。

四郎看了看大太太,又看了看站在屋門口不敢進來的穀雨,便藏到了七娘子裙邊,膽怯地眨了眨眼,沒有搭理大太太的邀請。

這孩子畢竟要比五郎怕生得多了。

七娘子就摸了摸四郎的頭,安頓大太太,“娘先回去坐著,一會兒我帶四郎過來。”

等大太太抱著五郎出了屋子,她才拍拍四郎的肩頭,溫言問四郎,“四郎想不想吃松子糖?”

四郎吸了吸口水,才點了點頭,但卻依然沒有動,只是挨在七娘子腿邊,怯怯地指了指五娘子的小像,問七娘子,“娘?”

“嗯,這是四郎的孃親。”七娘子耐心地重複,“也是七姨的姐姐,是外祖母的女兒。”

這些複雜的名詞,雖然小孩子現在還未必懂,但也能給他一點印象。

四郎卻搖了搖頭,指著七娘子裙上的刺繡,又指了指那精緻的小像,“畫?”

七娘子一下就呆住了。

這孩子,好聰明!才兩週歲多一點,就已經懂得了這裡頭的邏輯差別。

“這是四郎孃親的畫像。”她柔聲向四郎解釋,“四郎的孃親不是畫,這幅畫,畫的是她。”

她就吃力地抱起了四郎,讓他近距離觀看畫中的五娘子。這幅小像外頭籠了翠色薄紗,免得被煙霧燻黃,七娘子甚至還掀開了軟紗,讓四郎看清畫中人的長相。

四郎含著大拇指,仔細地看著畫中的五娘子,又看了看七娘子,似乎在費力地想要用表情表達什麼,見七娘子沒有反應,他沉吟了半晌,才含糊而緩慢地問。

“可娘……在哪裡?”

這還是七娘子第一次聽到四郎主動發問,沒想到就是這樣邏輯清晰有條有理。

她一下有些欣喜,卻也半是心酸,不由得看了穀雨一眼,似乎在尋找著恰當的答案。但從穀雨臉上收穫的卻也是一片茫然。

這麼小的孩子,是不是根本就不懂死亡?

七娘子沉思了片刻,只好輕聲回答,“四郎的孃親去很遠的地方了,七姨幫她照顧你們。”

四郎白嫩嫩的小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娘壞!”

他不高興地側過身子,向門外方向探去半邊身子,“要弟弟。”

七娘子只得鬆開手,任由碧紗下落,遮住了五娘子的笑臉。

她轉過身將四郎送到了穀雨懷裡,讓她帶著四郎去育兒室找五郎玩樂,自己又轉過身來,踱到龕前,細細地審視著自己畫出的小像。

一幅畫,怎麼能代替母親的角色?

兩個孩子現在可能還不懂失恃的滋味,可等到再大幾歲,懂得人事,總會明白畫中的五娘子,已經不可能為他們提供親情。

她垂下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等大太太走了,就把養娘們並穀雨春分找來說話。

“以後四郎用手指著什麼東西,一律全裝著不懂。”她沉著臉吩咐,“今早在東里間,這孩子話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可見得不是不會,正是因為不用說話,身邊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越發懶得說了。”

她難得放下臉說話,幾個下人都有些害怕。穀雨、春分更是戰戰兢兢,忙不迭地應是。只有楚養娘似乎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白,才低聲頂了七娘子一句,“四郎脾氣倔……”

“他脾氣倔不喜歡說話,做大人的就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了?”七娘子略略抬高了聲音,見楚養娘不敢再說什麼,也不過森然盯了她一眼,便揮手道,“都下去吧。”

當晚等許鳳佳回來,她就和許鳳佳商量。“孩子們已經三歲了,我想著啟蒙的先生,你也要留心起來,等到四歲的時候,也蠻可以開蒙。唸到七歲再正經請先生回來讀書,習武的事,你看著安排……我想也就是這個歲數了。”

許鳳佳神色一動,“孩子們也三歲了!”

大秦的孩子,四歲開蒙比比皆是,九哥就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