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又能怎麼著?
再來還有幾個子女們的教育問題,許家沒有家學,第三代和第四代的幾個孩子都是上學的年紀,每天出去接送的車馬各自不同,又有一大攤的事。更不要說採買上的、洗滌上的、女紅上的、人情上的、庫房上的……幾乎哪個媽媽上前都是一大攤子事,難得五少夫人處理得也絲毫不亂,最多是略作沉思,就發落了下去。國公府這臺機器,才能運轉得順利。
可七娘子不過是看了半日,心裡就多了好幾件事。
到了吃午飯的時辰,五少夫人終於是空閒了下來。
就算是她,也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疲倦,只是和七娘子皮笑肉不笑地應酬了幾句,就徑自出了樂山居。
七娘子也就慢慢地踱出了小萃錦,一路沉思著進了明德堂。
才走到西三間門口,她就聽見了許鳳佳的說話聲。
沒想到小公爺忙成這個樣子,還有空進來吃午飯。
七娘子不禁抿唇一笑。
這一笑才掛上嘴邊,西三間的屋門忽然就重重彈開,撞到了一邊的板壁上。
乞巧滿面通紅,從屋內直衝出來,只是打量了七娘子一眼,連聲好都沒問,就旋風一樣地卷出了堂屋。
……………:好久都沒有自己更新了,今天忽然降溫,好冷啊,晚上吃了好多煮板栗和好朋友親手做的巧克力杏仁餅乾,都很好吃,幸福~
200。清白
七娘子一下就怔住了。
連帶立夏都好像剛生吞了一個雞蛋,被噎得直瞪眼。
兩個人反射性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七娘子才轉回身目送著乞巧的背影遠去。
她又看了看屋內——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西三間裡空無一人,許鳳佳似乎也並不在房間裡。
立夏輕輕地推了推七娘子,用詢問的語氣低聲詢問,“要不,奴婢追上去看看?”
七娘子考慮片刻,也就點了點頭。
“和氣點。”她的聲音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別冤枉了好人。”
立夏點了點頭,便匆匆轉身而去。七娘子放沉了腳步,進了屋子時,正好許鳳佳也從淨房出來,頭髮尖兒還落著水珠,身上鬆鬆地披了白布中衣:看起來就像是洗過澡的樣子。
“怎麼大中午的回來洗澡?”七娘子微微抬高了聲調,又轉身看了看門口,“乞巧那丫頭剛才衝出來,一臉驚容,活像是見了鬼,我還當出什麼事了!”
“噢,”許鳳佳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是我早上和幾個弟兄切磋了切磋,出了幾身大汗,剛才回來要水洗漱。是——是那個叫中元的丫頭要的水,許是她不知道,我穿衣服的時候就進來了。”
沒出嫁的小姑娘,看到這麼香豔的場景,會臉紅心跳忙不迭地走避,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七娘子將信將疑地看了許鳳佳一眼,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皇上見過廖千戶沒有?”她在桌邊坐下,換了個話題。“現在天氣冷,又是大白天的,衣服也要穿好……”
許鳳佳撇了撇嘴,“那麼多紐扣,誰耐煩去系?”
就一臉無賴地看向了七娘子。
七娘子只好一邊嘆氣,一邊走到許先生身前,為他繫上做工精緻的紐絆。這些小東西做得隱秘,大老爺們要扣好的確也不容易。
“從前在軍營的時候,你就耐煩了?”她一邊工作一邊詰問許鳳佳。
熱熱的吹氣聲就拂過了她耳邊,許鳳佳的聲音裡閃過了低低的笑意。“在軍營的時候,又沒有夫人跟著服侍。”
這男人雖然成熟了不少,但那股子欺行霸市的霸王氣概,卻是絲毫未見,動不動就壞絲絲。
七娘子白了許鳳佳一眼。
若是在以往,她說不準就要強忍住唇邊的笑意,以免讓許鳳佳得意了去。
可是此時此刻,她腦海裡卻全是乞巧離去時的表情。
乞巧是個聰明姑娘,不會不知道擅自勾搭男主人的丫鬟,下場會有多悽慘……她也是見識過七娘子的手段的。
難道真是色迷心竅,打算……可那也不是在許鳳佳光著的時候走進去吧?怎麼看,都是自己脫光了進去更有勝算一些。在許鳳佳光脫脫的時候進去,除了用眼睛吃點豆腐,還能做什麼?
可如果是單純地走錯了屋子,她又何必那樣激動,連自己都顧不上招呼了。
她垂下眼,繫好了最後一枚福扣,順勢就抬眼望向了許鳳佳。
許鳳佳也正垂著雙眼,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