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一年也見不到幾面,能忍就忍了吧。”
七娘子心下已是瞭然:許鳳佳說得客氣,只怕太夫人和許太妃對當年的婚配人選一事,都是心裡有數的,沒準太妃因此就對自己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也未可知。
她不禁埋怨地白了許鳳佳一眼,才應允下來,“我心裡有數的——你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快起來換衣服?該去看看四郎、五郎……哎呀!你、你又來……”
才撩起半邊的床帳,就又被放了下來,帳內傳出的聲音,也很快模糊了下去。
……………:唔,很累,就不多說啥了,大家晚上好。
193綢繆
七娘子第二日果然就進了至善堂做客。
許鳳佳一回府,七娘子就告病沒去樂山居請安,第二天一早,太夫人當著許鳳佳的面沒說什麼,可等他起身告退,去夢華軒找平國公說話之後,就給了七娘子一點臉色看。
“雖然世子年輕,但你心裡也要有個分數,荒唐事可以一,不可以再。”太夫人雖然沒有放下臉,但話裡的意思卻也已經很明顯了。“現在世子可能在京中常住,通房們侍寢的日子,你也要安排好,免得外頭傳說你善妒,這名聲可不好聽。”
還好男丁們今天都走得早,樂山居里只剩下女眷了,要不然這話出來,又要惹得眾人都不好意思。
就算人少,大少夫人和四少夫人、五少夫人的反應,也夠瞧的了。
大少夫人掃了七娘子一眼,首次顯露出了少許同情,但很快,這同情又收斂了去。要不是七娘子正好在看她,險些就要錯過。四少夫人卻是半含著酸哼了哼,低下頭瞧著自己的指甲,也不開口幫著太夫人數落七娘子,也不轉換話題幫助七娘子下臺。
五少夫人若無其事,只有眼眶邊上似乎有一絲笑紋,才閃了閃,就又消失無痕。
雖然年輕夫婦之間房事頻繁一些,也礙不著誰,但若是因此耽擱了正事,譬如說晨昏定省,那就是輕浮。七娘子垂下眼,乖乖地受了太夫人的教誨,輕聲道,“祖母說得是,回頭一定向世子說明。”
倪太夫人也早慣了七娘子綿裡藏針的回話,順勢又借題發揮,“世子年輕不懂事,你這個做媳婦的可不能慣著他!這什麼時候做什麼事都是有數的……”
她看了看七娘子,又止住了話頭。
這個新進門的六孫媳也正抬眼看著自己,雙目星輝閃閃,似乎正聽得入神,唇邊微微蘊著笑意,好像一點都沒有為自己正當眾被數落而羞愧。
和這個楊家的新媳婦說話,就好像在同一團棉花打鬥,你的話是甜是苦,總像是進了棉花裡,誇她她不高興,罵她她也不難受。
再沒有比這更難纏的對手了,就是當年國公夫人進門的時候,提到通房,總也要拉長了臉,現出老大的不樂意來。
世子夫人呢,卻只是輕飄飄地應一句是就完了……哼,還不是仗著孃家如今硬氣起來了,自己年紀畢竟也大了,管事的是個庶嫂,節制不了她?
也罷,且讓她得意幾日。
太夫人就衝著七娘子親切地笑了笑,又轉開了話題。“後天就要進宮去請安了,禮儀可要學好,不要失禮人前,給國公府添笑柄。”
換作是前頭去了的她五姐,恐怕就要顯出不快,為這話裡的藐視皺眉了。
眼下的世子夫人卻只是笑一笑,雲淡風輕地應,“祖母放心,小七知道怎做的。”
太夫人就在心底嘆了口氣:偏偏事事有那個死鬼元配在前,自己推得太狠,恐怕國公爺那裡,又要有不必要的猜疑了。
帶著淡淡地不快,她端起茶啜了一口,漫不經心地打發幾個孫媳婦,“去給國公夫人請安吧,我也乏了,正好歇一歇。”
幾個孫媳婦就都站起來告退了出去,太夫人歪在炕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幾個丫鬟來回穿梭,收拾著散落屋內的茶碗,她閉上眼,心中又湧起了無限的思緒。
好半天,輕輕的腳步聲,就又繞回了屋內。太夫人睜眼一瞧,見是五少夫人回來了,便自失地一笑:“人老了就是老了,一走神,就發了這半天的呆。”
五少夫人微微一笑,坐到太夫人身邊,輕手輕腳地為她捶起了肩膀,“祖母這是哪裡說來,您是心裡裝的事太多了。”
她頓了頓,才小心地道,“也是我們小輩不懂事,這把年紀了,還讓祖母幫著操心。”
太夫人就撩了撩眼皮,森然望了屋角站著的小丫鬟一眼,揮了揮手。幾個服侍人慌忙退出了屋子,為太夫人合上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