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幾句指點,沒想到如今算算日子,就是上香後沒有一個月內有的。你們還不快拉著五少爺、六少爺去求了子再說?”
她顯然並不知道之前屋內的情形,這幾句話說出來,倒是把尷尬打散,七娘子和五少夫人是何等樣人?都紛紛道,“好,借四嫂的好意頭,我們也一定去參拜。”
平國公自然也就跟著下臺,他捋著鬍鬚,點頭笑而不語,望著這一團熱鬧,半日才咳嗽了一聲,“既然莫氏有了身子,這一向的忙碌,你就不要跟著摻和了,還是在慎獨堂好生休養為上。”
這一句話,就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眼前的‘喪事’上。
四少爺頓時收斂了喜色,低聲問了五少爺幾句,四少夫人這邊,自然也有人為她介紹情況。這兩人聽了,四少爺還沒說什麼,四少夫人就已經道,“於平從前說起這些事,倒是不大在乎長相,但是她一貫是看重誥命的人,恐怕……這件事,還是要問一問她本人的意思。”
她現在有胎兒護身,平國公自然不存考校敲打之意,何況四少夫人的回答中規中矩,也顯得她和於平的確走得比較近:四少爺看著她的眼神,就親暱了很多。
於是眾人議定,於翹的喪事還是以簡薄迅速為主,藉口青年夭折不敢大辦,只是在家中停靈七日便下葬,一應事由,便由七娘子主辦,五少夫人和大少夫人協辦,四少夫人安心養胎不必出面。又說定先遣人向范家報喪,婚事之說,要等范家的意思,如若范家也有意娶於翹的妹妹為代替,那麼再來問一問於平和於安的意思。
因還有向許夫人報信,和太夫人說明真相等雜務需要安排,等到事情終於安排妥當,已經是過了初更,平國公便催促眾人回房,一群人出了夢華軒,便頓時四散。
四少爺和四少夫人走在最前頭,四少夫人滿面笑容,和四少爺喁喁細語,似乎並不以於翹之事為意,只是一心一意地關心自己房重點喜事。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就跟在他們之後,腳步迅速,好似後頭有狗在追。
五少爺一臉的忐忑,看了看這兩對夫妻的背影,又看了看五少夫人,五少夫人卻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她依然不緊不慢,和六房並肩而行。
她不著急,七娘子自然更不著急。這一對怪異的四人行,便一直走到了甬道盡頭,七娘子才甜笑著關心五少夫人。“天黑路滑,五嫂慢些走,仔細叫小鬼兒拽了你的腳後跟!”
這是京城俗話,說人摔倒,是小鬼兒拽腳後跟玩。七娘子在這時候說出來,當然是意在言外。
五少夫人也就嫣然一笑,“六弟妹真是做主母的料子,關心我們哥哥嫂嫂,倒像是關心自己的弟弟妹妹,真是事必躬親,你就放心吧,五嫂畢竟是你嫂嫂,這路該怎麼走——”
她話還沒有說完,七娘子已經一拉許鳳佳,兩人拐過彎不顧而去,竟似乎是沒有聽到五少夫人的回話。
即使是以五少夫人的修養,依然禁不住氣得變了顏色。
她恨恨地望著七娘子的背影,忽然神色一動,又尋思了半日,這才微微一笑,轉過身也挽住五少爺,同他一道在黑黝黝的甬道里漫步了起來。
五少爺就好奇地打量著她的臉色,過了半晌,才低聲道,“怎麼我看你反而像是挺高興的?”
五少夫人噗嗤一笑,卻沒有答他的話。
263心魔
既然已經定下了基調,要讓於翹‘水痘去世’,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辦,府裡的上層們,心裡也都是有數的。
就在第二天夜裡,小湯山來人報信,內堂雲板四響:於翹就在當天向晚時分,因為水痘發作高燒不退,在小湯山別莊嚥了氣。
“都說這第二次發作是最兇險的。”許夫人的眼圈就沒有幹過,眼看著要沒了淚水,拿手絹揩揩,眼圈兒就又紅了。“我想我是出過水痘的人,就由我來看護是最好的了——免得這家裡的老老小小,哪一個是沒有得過的,萬一傳染上,豈不是更難辦?沒想到就去得這樣快,早上去看還只是高熱,到了傍晚就嚥了氣……”
來奔喪的族內人連忙就上前勸慰,“這就是命,沒有過人已經是最好的了,眼看著府裡的孩子們,還都沒有發過豆子呢……”
以大秦的醫療條件,一個女兒家出痘夭折,簡直是太正常不過,許家的大姑娘和四姑娘都沒有養大不說,就是七娘子掌家這半年以來,親朋好友家裡也有過幾次喪事,不是老人家去世,就是年幼的孩兒們夭折。有的年紀更小的,根本連親朋好友都不會告訴,悄悄地下葬了也就是了,蓋因沒有養大,本來就是福薄之兆,死者家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