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恐怕就算許家人誠心賠罪,大老爺也一意緩和,許家與楊家的關係,從今往後,依然要走低一段時間了。除非許家人可以在第一時間內教出兇手,這兇手,還必須有一個令人信服的行兇理由……
她在許家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已經賭上了許家和楊家之間的聯盟關係!
以大老爺的性子,只是責怪七娘子幾句,都算是客氣的了——改革在即,楊家面臨的壓力本來就不小,再和許家疏遠,只怕更是孤立無援了。這,畢竟是關乎整個楊家的大事。
可五娘子還那樣年輕!
“二姐……我……”她不禁低聲問。“我在許家,是不是……做錯了。”
二娘子一怔,她並沒有不解,顯然是早已瞭解了事情經過。
——就深吸了一口氣,坦然地看向了七娘子,“若我是你,我會做得比你激烈百倍。”
是啊,人,畢竟是感情的動物。
七娘子一下就想到了九姨娘。
想到了在西北的那一夜……
她輕輕一甩頭,掐了掐虎口,讓輕微的疼痛幫助自己冷靜下來。
事情,要一項一項地辦。
“眼下就看許家的態度了。”她輕聲下了結論。
二娘子攥緊拳頭,垂頭輕輕地將手擱在了大腿上,神色陰霾。
“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不要說娘,我,都不會罷休的。”
她又放開手,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區區一個太妃,很了不起嗎?我們家在宮裡,也不是沒有能說得上話的靠山!”
七娘子忽然意識到,雖然楊家看似危機四伏,比不上許家根基深厚,但恐怕許家還未必敢真和楊家撕破臉皮。
她料想得不錯。
五娘子的頭七一過完,許家就派人送了真兇上門。
或者,該稱為最適合的兇手,更合適些。
……………:晚上吃了魚頭燒豆腐和粘稠的粥,好吃好吃。還有酸菜炒苦瓜也很好吃。
兇手
“家裡小藥房管事的洪媽媽,雖然樣樣都好,但酒後就容易犯糊塗。”
“她素來將少夫人的藥材看得很仔細,平日裡是一定會親自包裹的,偏偏也就壞在了這上頭,那一日家裡有喜事,多吃了一口酒,回來頭暈腦脹的,包藥材的時候,就把給大少夫人屋裡的兩個養娘配的王不留行,同藥房裡常年儲備的一小撮藏紅花給包了進去。”
許夫人派了老媽媽親自上門向大太太解釋。
大太太一句話都沒有說,操起小几子上的茶碗就朝老媽媽丟過去。
老媽媽躲都不敢躲,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臉,眼看著臉上就紅了一大塊。
“滾出去。”大太太的聲音冷得像冰。“馬上給我滾出去!”
就連大老爺都很不滿意,重重地放下了茶碗,“三姐查了這幾天,就找到這麼一個替死鬼?這故事也編得太牽強了些。”
他眉宇間就帶上了少許陰霾,“雖說也能體諒三姐的難處,但這也實在是太欺負我們楊家在京城沒有多少親朋了吧。”
對大太太的火氣,老媽媽還能泰然處之,可大老爺一發話,她就慌神了。
“閣老的話,實在是不敢當!”老媽媽連連磕頭,“只是,只是夫人也難,半個多月幾乎沒有閤眼,院子裡的人,全都審了個底兒掉,除了洪媽媽之外,是沒有一點疏漏。產婆是孫家夫人送來的,陪護的媽媽們全都是孃家的陪嫁,院子裡抓藥煎藥的丫頭媽媽,全是少夫人一手提拔出來的,真是、真是隻有洪媽媽一個疑犯……”
七娘子忽地插口道,“藥是什麼時候煎下去的。”
老媽媽渾身一震。
才遲疑了片刻,七娘子就冷冷地道,“三姨審了這麼久,不至於連這麼一點問題都沒有想到要問吧。”
屋內的兩個大佬,目光卻都集中到了七娘子身上。
大太太眼神裡有驚異,有深思,也有明顯的感激。大老爺卻是多了無數的警惕,七娘子似乎都可以看到他的眉頭已經暗暗皺起卻又鬆開,那一句“你又想做什麼了”,已經含到了唇邊。
老媽媽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要許夫人有盡心審案,這個問題,她是肯定必須馬上回答的。
“這藥要小火慢煎八個時辰以上最有效應,大約是前一天傍晚煎下去的。”
七娘子不禁一皺眉。
她還沒有開口,大太太就接續了往下問,“從煎下去到小五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