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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珍不搭理他,看何巧沒動靜,乾脆自己去挑揀綠豆——娘娘也沒辦法啊,娘娘現下也沒丫鬟婆子伺候。現下這何巧,那是親媽,也不是伺候她的人。再怎麼是娘娘,現在也得入鄉隨俗。
幸好呢,她也不是什麼大家小姐,她就是奴才出身,自家親爹,那也是在御膳房辦過差的。小時候,她也沒少學做點心,也只做點心。因為做點心乾淨,不像是別的,油煙大,容易壞面板。
何巧見她當真要弄這綠豆糕,也不大信她能弄成。反正這綠豆,只要沒扔了,不管咋樣都能吃,索性自己揹著鋤頭出門了,不去管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死妮子。
吳建國洗臉刷牙之後,就磨磨蹭蹭從自己房間裡抱出來個木頭罐子:“給你,百花蜜,現下也只有這些了,若是少呢,我一會兒就再去山上找找。”
吳秀珍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可得穿嚴實點兒,別小看蜜蜂,那也是能蟄死人的。”
吳建國擺手:“你可小看你大哥了,我要能被蜜蜂蟄,那咱們家這蜂蜜哪兒來的?”
現下人吃食少,那甜東西,沒人不愛吃。蜂蜜這東西尤其緊俏,那就是公家的,大隊財產。但凡有人看見吳建國腦袋上有包,都必然要問到底,看這蜜蜂是在哪兒的。
吳建國丟下蜂蜜就出門了,吳紅軍也緊跟著出門,不過哥兒倆走的是兩個方向。
吳石頭還要上工,農閒雖然沒多大事兒,但除除草,上上糞肥,也歇不住,農家就沒有閒的住的時候,下雨在家也得編個籮筐什麼的。
剩下吳秀珍一個人在家折騰那綠豆,洗一洗,泡一泡。這泡上了,她就清閒了,需得下午才能泡好呢。
“秀珍,吳秀珍!”正想找點兒事情做,就聽見門口有人喊,她趕忙出來,就見秀麗站在門口,挺著急:“你大哥和驢蛋打起來了,就在村口那邊呢。”
吳秀珍驚訝了一下,沒等說話,秀麗就拽著她跑起來:“快點兒,你大哥只一個人,驢蛋還帶了兩三個呢。對了,咱們得拿上武器,你家那燒火棍給帶上。”
兩個人折返回去拿燒火棍,急匆匆趕到村口,就見吳紅軍也趕過來了。
驢蛋那邊人多,幾乎是壓著吳建國兄弟倆打。秀麗比較勇,拎著燒火棍就衝進去,吳秀珍一看,人家非親非故的都上了呢,自己這親妹子能幹站著?
可打架這事兒吧,她是真不擅長。
沒進宮之前,家裡將什麼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連家門都少出。進宮了……誰敢打架呢?嫌棄脖子上的腦袋太牢固是不是?
但是人憑一腔孤勇嘛,人家都上自己能不上?
吳秀珍舞著棍子虎虎生風。
驢蛋還在喊:“好你個吳建國,趁老子不注意撬牆角是不是?陶紅梅是你能見的?老子相看了,你這兒橫插一腳是不是?”
吳建國對著喊:“怎麼,你相看了就是說給你了?就不能再相看別人了?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
“什麼天底下的道理,老子只知道,老子看上了!”
“你看上人家,人家看上你沒有?人家要看上你,還能再相看?”
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光是周圍人聽明白啥事兒了,吳秀珍也聽明白了,吳秀珍這給氣的,為個女人打架啊?還是個不一定能成的女人?這可真是,閒得慌。
她那棍子揮舞半天,實際上也沒挨著人,打架肯定是翻來滾去的,她一會兒瞄準了,下手的時候就換了人,那還能下得去手嗎?這半天光白費勁兒了,於是拄著棍子生氣:“驢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大慶都亡了,新社會了,人家姑娘只是相看一下就成了你的人了?你怎麼那麼大的臉呢。再說,就是大慶沒亡,也沒有相看過就算成親的道理啊。”
這年頭,什麼詞兒最敏感?就這封建社會兒的詞兒最敏感。
一句大慶都亡了,驢蛋那動作瞬間就慢了,吳建國兄弟倆趁機發力,將驢蛋這個主謀給按住了,剩下那倆同謀,這又不是古代那侍衛家丁什麼的,萬一被打成封建餘孽可怎麼辦?很識相的站邊上不動了。
不打架了,吳秀珍也就鬆口氣了,再一抬頭,人群外面,金軒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呢。
金軒那個子高,鶴立雞群的,硬生生比周圍人都高出來一個腦袋,以至於他那眼神他那表情,吳秀珍都看的清清楚楚,瞬間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她正要躲避,忽然又想到不能心虛,還是那句話,大慶都亡了,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