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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

溫禾

安用手指觸了觸茶盞的溫度,端起來抿了一口,放下,才喟嘆似的道:“但她真的不太瞭解我。”

她不說這坑要不要往下跳,但總歸是心中有數的樣子。

林十鳶實在不擅長這等龐大世家中盤根錯節,驚心動魄的較量,那比林家危險太多了。

溫禾安心中有數就行。

“和你說個好訊息。”林十鳶靜默了會,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道:“先前時機太過惹眼,現在兩家撤下尋人令,珍寶閣又有調取流弦沙這事為遮擋藉口,我們恰好有家分閣在天都附近,可以將月流捎上,如此一來,她不必走遠路繞過溺海。”

總算有個不錯的訊息。

溫禾安唇邊浮出一點零星笑意,她問:“什麼時候能到?”

“最遲五日,最早二日。”

溫禾安朝林十鳶頷首:“多謝。”

“謝什麼,我又不是不收報酬。”

話都說到這裡,林十鳶沒法心平氣和,她將胸膛中的悶氣屏住,一節節吐出來,饒是如此,聲音裡還是冒著點火星氣:“據我所知,溫流光最近動作頻頻,胃口一日比一日大,向林淮要的都是舉世奇珍,數量不少,我今日賣流弦沙的進項都平不了她所求一樣的賬。”

“再這樣下去,靈莊都得被拖垮。”

靈莊和珍寶閣都是林十鳶一手抓起來的,是她最得意,傾注心血最多的兩樣作品,說是孩子也不為過。

林淮又是個蠢材,溫流光兇名在外,說一是一,他連口都不敢還,和鵪鶉一樣縮著任人索取,驟然抽了那麼大一筆數目出去,若是堵不上窟窿,情況會越來越糟糕,他再腦子一熱動用客人存著的錢財,靈莊的口碑就徹底完蛋了。

林淮竟敢跟溫流光合作。

他怎麼敢的。

林十鳶鬱悶地看溫禾安,話裡話外都是探究的意思:“天都繁盛,自己也有許多產業,她突然這樣獅子大開口做什麼。”

溫禾安嘴角往上一翹,眉梢微動:“大概誰也不會嫌錢多,尤其是白來之財。”

林十鳶的臉一下拉得老長。

溫禾安將茶盞輕輕放下,睫毛低垂間顯得無比纖細,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機會不太遠了。

她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從還未被算計驅逐,到現在恢復如初。

她是人,一路走來尤為艱辛,無數次死裡逃生,壓抑久了,表現得再溫和無害,骨子裡也有著兇性。溫流光處心積慮對付她,一計不成又有一計,因為她備受寵愛,在族中有無數人為她託底,甚至頂罪去死。

溫禾安沒有倚仗,她孤身一人,單打獨鬥,出手就得一擊即中,叫溫流光再也翻不了身,失去所有價值,這樣長老院才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

溫禾安早就在等溫流光叩開第二道第八感的時機。

那是最能要她命的時候。

“我今日來,有件事想問問你。”溫禾安看著她,神情鄭重,沉吟後啟唇:“你這可有關於禁術的

文獻記載,有多少算多少,我都買下來。”

提到禁術,修士莫不變色。

無他,能被稱作禁術的,手段之陰損可怖,非常人所能想象,偶然冒出一件,就足以讓幾個州城亂做一團。

林十鳶倒是不怕溫禾安沾染禁術,她的氣息純正溫和,決計和這兩個字沾不上任何關係,她只是很好奇:“若是我沒記錯,這是你第二次叫我替你留意禁術了,你究竟在查什麼。”

溫禾安點了點眉心,並未否認:“一樁陳年舊事。”

“你也知道,有能力編纂禁術的家族門派,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有關禁術的記載又半個字都不能流入市面,我們不做這等虧本買賣,這一時半會的——”林十鳶看著她格外專注的眼睛,婉拒的話一時拐了彎,她嘆息著鬆口:“我只能儘量給你留意。”

她竟覺得,溫禾安對這事的態度很不尋常,比對付溫流光和江召都來得上心。

談完事,透過半開的窗牖往下看,暮色四合,落日熔金,再過一會,估計天就黑了。

林十鳶還是留她下來用膳,溫禾安搖搖頭,道:“我得回去。”

她眼前浮現出陸嶼然的眼睛。

他生了雙睡鳳眼,眼皮冷薄,線條狹長,瞳仁會在燭光下泛出清冷之色,靜下來與人對視時,不免給人種深邃專注之感,好像有掌控人心的本事,叫人無從拒絕。

溫禾安鬼使神差,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