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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等了半晌,她給出了篤定的答案,比那日聞梁說的還要細緻些:“阿爺阿奶們說,之前山裡是有修士的,建了個小門派,叫……海、霞門,但是根本沒有弟子入門,村裡人也不信他們,因為、因為有幾個仙長還親自劈柴,挑水,種菜。”

沒有一點高人風範。

“是在八九十年前,他們就突然沒人下山過了。”聞央仰著臉說:“是村裡太奶說的,她九十多了,我們村就她一個知道從前山裡的事,總是當做故事講給我們聽。”

那日聞梁說的是百年前。

大概就在這個時間段了。

至於松靈和山泉,都是近十年內才開始的。

問完這些,溫禾安帶著幕籬去了趟街上。如今的蘿州城熱鬧得堪比二家的主城,街上戴幕籬,鐵面的比比皆是,人群息壤間魚龍混雜,因此多了很多駐兵,她徑直走到珍寶閣前,推開了門。

吃了一次虧後,林十鳶調了很多私衛在門口,擋不住如今蘿州城修士眾多,又只有這一座珍寶閣面面俱到,生意火爆得不行,這可把那胖掌櫃忙壞了。

蓋因這進來的人,他一個也不認得,一個也惹不起,尤其林十鳶親自到了,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眼見溫禾安進來,他急忙繞過來,低聲問:“姑娘前來,是要採買東西,還是要見我們少當家。”

溫禾安是來買東西的,蟬獸皮用了這麼些天,是時候要換新的了,但就在說話間,已經有一波五六個

() 人橫衝直撞進門來,避也不避,直接撞上了她的肩。

那是個壯漢,身高八尺,領著獸頭銅環長刀,說話時刀就倒豎著橫在地面上,拖出劃拉的聲線,像用細鋸子在割線。

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撞了人,眼若銅鈴,聲音洪亮,和同伴說話的聲響能叫方圓百米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好,溫禾安修為一恢復,王庭和天都都消停了,人都不來了,畫像也不貼了。”

他從鼻子裡重重怒哼了聲,一副很是忍無可忍的樣子,用刀尖轉向自己,誇張地“哈”了聲,道:“我堂堂男兒頂天立地,憑這身形嗓音還不夠證明自己的身份,要如何證明?脫下褲子證明嗎?”

此話一出,泰半在珍寶閣逗留的人都不動聲色扯了扯嘴角,忍俊不禁。

另一人眼睛在偌大的珍寶閣中轉了一圈,眼神閃爍不已,他嘴上急著要他小聲些,小聲些,實則在暗地裡撞了下他的手背,意有所指。

那大漢於是只靜了一會,又開口“嘖”了聲,將刀身上掛著的銅環掛得嘩嘩響,開口時,不小心洩露了絲八境氣息:“溫家那位少主哪肯就此罷休,你還沒聽說嗎,她拿了昔日忠心耿耿跟著溫禾安辦事,出事後仍寧死不該初衷的人,要逼溫禾安現身。”

很多人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饒有興味地聽起二世家的內鬥。

這可是一出好戲。

平時是決計欣賞不到的。

八境修為已然很高,足見這人不是道聽途說,隨意捏造的謊言。

再一細想,確實是溫流光做得出來的事。

溫禾安幕籬下的珍珠耳鐺隨動作稍動,眼裡清淨,看不出外洩的情緒,她只若有所思地在原地思忖一會,改了主意,對毫不知情的掌櫃點頭示意,聲音溫柔:“我見見你們少當家。”

一早晨多了兩百多萬靈石的進項,林十鳶也高興不起來,步入雅間時,八面玲瓏的商人甚至還先冷哼了聲。

她拉開椅子就坐,見溫禾安盯著一根燃了一半的浮雕竹定定地看,她脊背挺得很直,修長的脖頸如白玉,似凝脂,鍾靈毓秀,鵠峙鸞停,只不知為何,渾身竟似籠在一層水中,密不透風的環著寒氣,經久不散。

“方才閣裡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這散佈訊息的方式不高明,只是人進我珍寶閣,皆是客人,沒有往外趕的道理。”

林十鳶見她神色不對,頓了頓,道:“如此明顯的請君入甕,你不會要自己往下跳吧?”

溫禾安實力是強不錯,但溫流光同樣不可小覷,光是她一個,就能牽制住溫禾安。這次跟著來蘿州的天都精銳,都是溫流光的心腹,是天都的中流砥柱,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更別提王庭還有個江召如暗地裡吐信的毒蛇,虎視眈眈。

在這件事上,他們可是同一條戰線。

“她約我四日後在酒樓外的結界中了卻恩怨。”

“為了這事,專程動用家族陰官和雲車,將他們費心費力送過來威脅我,她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