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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你究竟要怎麼做。

是抓住契機和秋水最後的尾巴,將它們最後的功效加持到第一道八感上,就此認了你今生唯有一道八感了,還是抱著執拗的幻想,等契機完全消失,再花一生的時間去等待它再次開啟。

理智告訴她,要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可情感上仍在搖擺,不能接受。

直到最後一刻。

逃無可逃。

溫流光深深吸氣,雙手手背上青筋乍起,陡然結印,將第二道八感給的所有玄妙之氣通通施加到第一道八感,她的殺戮之鏈上。

這一動作輕鬆許多,雙感本就相通,第一道八感開啟已有些年頭,而今吸收這點東西很快,宛若嗷嗷待哺的幼獸,只知自己吃到了點好的,渾然不知自己吃的究竟是什麼。

望著這一幕,溫禾安止住步伐,手中靈光消散。她們都很清楚,到這一步,溫流光的第二道八感廢了,就算一些東西疊加到第一道八感上能有所提升,也提升不了多少。

溫流光這次是真正的損失慘重。

溫流光看著她,眼神席捲裹挾著滔天恨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刻,她和著血,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仇,我記下了,來日你必以命來償。”

溫禾安反而提了提唇角的弧度,她探身上前,雙雙又過一掌,才在溫流光滿是冰意的眼睛中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吐字,氣息很熱,是那種不顧死活打一場之後會有的灼熱:“這話就算了吧溫流光。你我之

仇,何止今日。”

“既已廢去一感,你這天生雙感、刻意唬人的噱頭,也該撤下了。這麼多年,我聽膩了。”

溫流光硬抗體內驟起的紊亂,被此話激的倏然抬眼,道:“那就看看,今日誰死誰活。”

“你猜錯了。”溫禾安與她對視,低低咳了一聲,明明也受了重創,眼神卻很明亮,明亮到像是點了一簌火,能將骨骼都燒化:“我這時候殺你做什麼。”

她開始抽身後退,好整以暇的從容,聲音落入溫流光一人耳裡:“還記得嗎,這百年裡,你在我面前說過多少次我是鳩佔鵲巢的野、種,低賤不堪,今日我悉數還給你。叛族之人如何,第八感啟而不用又如何,戰況如此,你底牌出盡,不也被我逼殺至此?”

幾句話,讓溫流光有如烈火焚心,這百年來說的每一句都像笑話,嘲笑的不是溫禾安,而是自己。

她萬般不屑溫禾安的身份,卻被她壓制,眾目睽睽之下顏面盡失。

溫禾安退出戰局,溫流光被她刺激得理智全無,還要再追,被先前為她守陣的長老們目光晦澀,丟出一個結界防住了外界所有人的視線,啞聲對她道:“少主,此時不宜再出手,穩固八感重要。此處發生的事,族中已經知道,聖者讓您固守本心,經此一役,就算不曾開啟第二道八感,殺戮之鏈也可更上一層樓,再有秘境中的傳承,您不會比任何人差。”

溫流光閉了下眼,半晌,啞聲道:“我知道祖母的意思。溫禾安想摧毀我的心智,可我不至於,連輸一場都輸不起。”

她只是承受不住失去第二道八感,接受不了別人說“那個開啟第二道八感失敗了的‘天生雙感’”,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打擊,足以令她一蹶不振一段時日。

大雨滂沱,溫禾安走出來的時候,玄音塔加快速度,結束了啃食,化作流光鑽回她的袖子裡,厚重的雲層之中,聖者之器的對撞餘波仍在,攪得紅光陣陣。

她得到玄音塔的反饋,玄音塔將兩道聖者之器都吞進了肚子裡,但被打掉了兩隻金鈴,塔身被撞歪了一塊,但它很滿意,抱著充沛的力量陷入沉眠消化去了。

對這場戰鬥的收穫,溫禾安也滿意了。

許多道視線都在看她,潑天雨簾中,昏沉一片,她看不清這些人的表情,但大概能夠想象,忌憚,唏噓,或是純粹的看熱鬧,她拂過手背的一層血,抬睫,看見陸嶼然和凌枝就站在不遠處。

四目相對,陸嶼然眼底墨色很沉,無視漫天無聲的注視,朝她走出一步,袖擺上璀動的流銀成為雨幕中唯一的色澤。

察覺到戰鬥結束,很多隊伍已經收回蘊鏡,江召卻盯著這一畫面沒動。

溫禾安隨意掃過巫山眾人凝重得不行的臉色,朝陸嶼然與凌枝提唇短促笑了下,手指微動,劃開一個空間裂隙,消失在原地。

陸嶼然微怔,在原地站了須臾,薄唇一壓,壓出滿帶涼意的弧度,凌枝看看他,也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溫禾安不想將他和巫山扯進這個漩渦,還是不太想承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