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宮內,一男一女慢慢的走在小路上,身後跟著內侍宮女。 皇上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說道:“愛妃,你覺得大皇子為人如何?” 周冷像是仔細的思考後回答: “從前妾只覺得大皇子衣冠楚楚,正義凜然,宮內人都說大皇子忠厚賢良,現在妾卻覺得大皇子偏聽偏信,不甚孝順,也許是個好皇子,但未必是個好皇兒。單說大皇子極少關心體貼皇上,妾就不甚歡喜。” 高昭拍了拍淑妃的手,他眼中帶著沉思,如今淑妃給他的印象就是心眼少話還多,不甚聰明好拿捏的印象。所以即使此話頗為不妥,他也不追究。 兩個月後。 有些事情來的毫無徵兆。 明明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老皇帝忽然就病倒了,後宮中諸多嬪妃全都要去侍奉,結果大家連皇上寢宮都沒能進去。 曹福守在宮門口,除了每日裡去治病的太醫,沒有人能進入寢宮。 周冷妝容寡淡,身形也刻意的瘦了一些,她在宮門口仔細的詢問著曹福。畢竟不讓大家探病,她心裡懷疑。 三問五問就發現了破綻,周冷可是懂得岐黃之術的,在她的詢問之下,曹福難免說的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周冷擰眉扶額對著曹福說:“曹總管,你可要...” 嘭。 “快來人啊,淑妃娘娘暈倒了,快讓御醫給看看。” 幸好採月一直跟著淑妃,眼見著淑妃要暈倒,她上前扶住了娘娘。 曹福也不好說讓淑妃就在殿門口躺著,他做主讓宮內的內侍抬著把淑妃抬進偏殿,然後又找了太醫來給瞧病。 大約過了兩刻鐘,周冷才悠悠轉醒,臉色蒼白。她似乎茫然的看著自己在哪裡? 採月上前扶著淑妃,她解釋道:“娘娘,我們在福運宮的廂房內,曹總管說娘娘醒後就要乘坐步輦回宮休養。” 周冷點頭說:“去準備步輦吧。” 一行人離開福運宮。 兩側是高高的宮牆,周冷隔著微透光的布簾看著反光的琉璃瓦,這天怕是要變了。 眾人回了淑妃宮內,周冷沉聲說: “採月,你去告訴韓總管,宮門落鎖,人不進不出,有人來叫門你們就說本宮病的厲害。” “諾。” **** 皇上正在喝茶,看著曹福進來,他問了一句:“淑妃如何?” 曹福行禮回話:“太醫說淑妃娘娘是心力憔悴,勞累過度,如今淑妃娘娘已然轉醒,有步輦送其回宮,請皇上安心。” 高昭微微蹙眉,但是沒再說什麼,而是揚手讓曹福離開。 **** 大皇子高靖向宮內淑妃送訊息後絲毫沒有回信,宮內還傳出了皇上病危的訊息,他得到的資訊其實都是皇上想讓他知道的。 與此同時禁軍的幾個小頭領也主動向大皇子示好。 兩日後,宮內又傳出訊息,諸多重臣和盛親王入宮探望皇上。 高靖心裡涼了半截,好傢伙,親爹病了自己不能探望,如今一行重臣和盛親王進了宮,這不是傳位去了吧,那自己怎麼辦。 高靖心中思緒難定,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本皇子反了得了。 皇上病危的第五日,大皇子帶著部分禁軍闖進皇宮只為了逼宮繼位。 一個時辰後。 大皇子周圍只有十幾個親信還護在他身側,其餘禁軍全部倒戈,而皇上看著明明身體康健,面無病色的穿著鎧甲站在庭樓之上俯視自己的大兒子。 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大皇子高靖心思流轉間明白了一半,他失望的看著父皇喊道: “自從我出生以來,父皇處處倚重,從未斥責,這普天之下,斑斑史書,若有子,何人傳位與兄弟。你處處算計,有心引誘,可配為人父,為人君。” 高昭眼神很是平靜,那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他抬高手臂後說道:“留大皇子一條命,其他人殺無赦。” 皇上身後有人高聲喊道:“留大皇子性命,其他人殺無赦。” 刀劍撞擊的聲音,鎧甲被砍斷的撕裂聲,兵士們喊殺的怒吼,很快就被勝利的吶喊聲取代。 大皇子被捆綁住扔到了大業殿內,其餘人的屍體全都被軍士拉下去掩埋。 大業殿內只有皇上,大皇子和曹福三人。 曹福上前把大皇子嘴裡塞著的乾淨絹布取了下來。 大皇子高靖似笑似哭,他語氣肯定的詢問: “父皇,你從未想過要把皇位傳位給我嗎?也未曾想過把皇位傳給盛皇叔?那你還能傳給誰呢?父皇,你清醒些,無人能活的千萬年!大齊還是要靠孩兒啊!” 高昭看著自己的大皇兒,說實話他是想過要把皇位傳給高靖的,可是他更想再多活幾年。更何況守城的皇帝未必要如他這般激進的性格。 高靖忍不住喊道:“你說呀,給你從小養到大的皇兒一個交代不可嗎?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昭看著歇斯底里的大皇子,他沉聲說: “朕從前是想要把皇位傳給你的,可世事無常,虎毒不食子,朕不會殺你,以後你就在府內安穩度日,只是莫要再踏出府門一步。” “哈哈哈,你竟然要囚禁於我,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個昏君,大齊就是要毀在你的手裡。” 高昭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