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還不高興了,這的景色確實要比血霧公寓好多了。”季樂覺得眼鏡李是個挺有個性的人,這樣的人才就那樣早早死去了,有些可惜。 即使眼鏡李現在可以交流,可以思考,但本質上還是一串資料,不算真正活著。 季樂走在充滿陽光的醫院走廊中。似乎是配合他輕鬆的步伐,周圍的色調變得更加明快起來。 窗外,藍天白雲,地面上種植著大片的向日葵,醫院小徑上還行走著住院的病人。 窗內,地面上,季樂的影子不斷與窗戶柵欄的影子交錯,向前移動。 季樂融入了油畫中,但並不突兀,彷彿一開始就在這幅畫中一樣。 “喂!”突然一個前方的某個房間開啟了,從門內探出了一個頭。 季樂停下來,看著她。 “總算讓我看到正常的人了。”她露出欣喜的笑容。“先進來說。” “你也倖存下來了嗎?”季樂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一個非常正常的人,有些奇怪。而且這個人還這麼熱情,一上來就讓他進屋。 他沒從這個女孩身上感受到惡意,但他擔心就這樣進去了,會打亂他的計劃,或者遭遇其他的變故。 可能是看到季樂遲疑的樣子,女孩連忙澄清道:“我沒惡意,我只是想向你問問情況。” 她把門完全拉開,似乎在向季樂展示房間內的情況。 “你看,這裡沒有變成油畫,很正常。” 季樂看了直搖頭:“在這裡,所有的環境都變成了油畫,所以你這個房間這麼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眼前這個女孩穿著一身護士服,臉蛋還帶著嬰兒肥,年紀約20歲上下,身材嬌小,應該沒有什麼戰鬥力。 季樂掃了一眼,快速的得出結論:她沒什麼威脅,應該只是個普通人,但出於謹慎,這個房間還是不進去的好。 而且,房門上寫著是:護士更衣室。 雖然現在是緊急時刻,但季樂也是相當遵守原則的。 “大部分人都變成了油畫的一部分,正如你看到的這樣。”季樂指了指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油畫畫風的醫生。“但是還有一少部分人沒有受到影響。既然你這個房間很安全,建議你就躲在這,等一切正常後,再出來。” 說完,季樂便要離開。 “等等!”小護士有點著急,但她也不敢踏出更衣室。“你要去幹什麼?這很危險,他會讓逼得你精神崩潰的。” 季樂轉身,他察覺到了這小護士可能知道一些內幕。 “你認識造成這情況的人嗎?” 小護士點了點頭:“他是我的病人,今天上午出了一些狀況,被搶救中。我一看到這變成油畫的醫院,就知道是他。” 季樂重視起來,他用虛擬眼鏡檢視著小護士的銘牌。 [精神三科-戴安。] “戴安護士,你能說說他的情況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他是我們精神科的病人,叫白波,自稱是個原畫師,但是似乎他的作品並不受歡迎。”戴安回答。“你先進來說,開啟這扇門說話,我總覺得不安全。” “我是不會隨便進女更衣室的。”季樂一本正經地說。“既然他在一開始就沒有傷害你,那麼你只要不出房間,就能保證安全。” “你這人怎麼在奇怪的地方如此固執。” “說說白波吧,或者你告訴我他在哪個病房也行,我自己去找。” “他住在十樓的1003病房,你可別直接過去,我也拿不準上面是什麼情況。”戴安的眼神飄忽,似乎正在回憶。“我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很生氣很生氣……” “為什麼別人都受到了影響,你沒事?”季樂覺得這個小護士肯定知道不少內幕,或者說那個叫白波的人關係密切。 “我是他的護士,之前一直在照顧他,所以和他很熟。”戴安說。“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對任何人的態度都很好,雖然自己的畫不受歡迎,但並沒有自暴自棄,還一直堅持不懈的創作著。”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精神科?” “問題在於他的畫。他的作品中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元素,而且充斥著大量負面的情感,這樣的畫是不可能受到歡迎的,而且還暴露出他的精神世界有問題。我們檢測出,他有嚴重的情感障礙,幻視幻聽都很嚴重。” “我作為他的護士,有責任照顧他,引導他康復。”戴安的臉上帶著一絲自豪。“我用上了所有的耐心和精力,不單單將他看做患者,還視為了朋友。他還為我畫了很多畫,都被我珍藏著。” [戴安給你傳送了一張圖片。] 季樂開啟看,這是一張戴安的畫像,看上去非常可愛。白波的畫技真的很好,畫像上的戴安顯得調皮又羞澀,展現出了真人都沒有的那種靈氣。 “本來,在我們的努力下,他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轉,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開始他的病情又惡化了。” “接著這裡的環境就變了,我一看到這個畫風,就知道一定是他。但是我沒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惡化了之後,他做了什麼?”季樂總覺得有哪個環節很奇怪。 “他自殺了,不過有沒有成功我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