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白禾睡得很安心。
因為酒精的緣故,夢境裡都是如墜雲端的飄飄然,以前的夢裡,她總會看到祁浪站在遙遠的光暈裡,她向他奔跑,可無論怎麼跑…都無法靠近他身旁。
追不到,只能遠遠地看他,看他對她微笑。
醒來的時候,白禾會覺得胸腔裡酸酸的。
但這一次,沒有了酸酸的感覺,這一次她追到了祁浪,他甚至對她伸出了手。
白禾牽住他的手,那真實的觸感,即便醒過來,也彷彿還殘留在掌心裡。
是他臨時改變主意填報了她的大學,讓她第一次感覺到,她不再是追著他跑的那一個;
還是因昨晚他守著她入眠…
祁浪似乎開始主動向她靠近了。
白禾微醺旖旎的夢境,也變得有些飄飄然。
次日醒來,窗外天光大亮,陽光正好。
看看手機時間,都到中午了,她匆匆穿上拖鞋走出門。
客廳靜悄悄,白紗窗簾掩映著,有日光照在窗簾上隱隱約約透著光。
白禾推開言譯的房間,發現這傢伙居然還沒起床,矇頭趴床上沉酣大睡。
出於禮貌,她退出去,叩響房門:“一,還在睡啊?”
房間裡傳來一聲迷迷糊糊地:“嗯。”
“我能進來嗎?”
他又沉沉“嗯”了聲。
白禾推門走進去,言譯趴在床上,似乎嫌熱上衣都脫了,也沒有蓋毯子,整個後背就這樣大咧咧呈現在她眼前。
又白,又養眼。
言譯的面板比女孩都更白一點,也很細膩,幾乎看不見毛孔。
這緊緻結實的肌肉,就算身為姐姐,看見這幾乎完美的男性身軀也有點小小的把持不住。
她用毯子掩住了他裸露的後背,坐在床沿邊,捏了捏他的耳朵:“第一次看到你睡懶覺啊小言譯,快起床了。”
“嗯。”
他哼哼唧唧像只沒睡醒的小奶狗,睜開惺忪的睡眼掃向白禾,“可愛。”
他捏了捏她的臉,然後繼續睡。
白禾怔了一下。
那一聲“可愛”,像跳跳糖似的,亂跳橫飛地撞進了她的胸腔裡。
一瞬間,居然心跳加速。
隨即,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被這傢伙給給給…給調戲了?
這小子,就屬於是撩人不自知,平時看著老老實實也不會主動追女生,真要撩起女生來,只怕祁浪都不是他的對手。
白禾心想,上了大學,這小子不知道得有多受歡迎呢,吃他這一款的小姐姐們,還不得迷死他了。
想到這裡,白禾又有點感傷,像是親手養大的女兒終於要出嫁了似的。
她使勁兒揉著言譯的腦袋:“醒來醒來醒來,再賴床,就去不成鯊魚島了。”
言譯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秒變小屁孩,怎麼弄都醒不過來。
白禾坐在床邊看著他,他還偷摸地睜開一隻眼睛偷瞥她的表情。
“你不想去鯊魚島旅遊嗎?”白禾問。
“想。”
“那還不快起來!晚了就買不到渡輪票了!”
言譯將腦袋埋進枕頭裡,小狗狗一樣拱了拱,喃出一句囫圇的話:“你就不會…哄哄我嗎?”
白禾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她第一次從穩定而早熟的言譯嘴裡…聽到這麼撒嬌耍賴的話。
“要怎麼哄啊?”白禾問。
“連弟弟都不會哄,你白當這麼多年姐姐了?”他刺了她一下。
白禾無語,心想簡霓可不會這麼哄祁浪,看來…還是她太寵這小子了吧。
“我才不會哄人!”白禾破罐破摔地說,“快起床!快起床!快起床!”
言譯從被窩裡滾出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好傢伙,這個懶腰伸得…又美又欲,看得白禾都窒息了。
她一手帶大的言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感撩人了?
啊不不,不能被這未成年小屁孩勾引了,白禾一巴掌拍他背上,在他冷白面板上拍出一道五指印:“給我起床!!!”
言譯轉過身,正面迎向她,大咧咧地對她展示八塊腹肌。
白禾沒眼看,側過了視線:“別讓我催你,再不起床我就自己出發了,不帶你了。”
言譯單手枕在腦後,睨著她:“給我按摩,看看能不能把我按醒。”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