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的沈時居此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最後還是張了張嘴,說道:“蘇家妹子,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你的,有事相商。” 蘇韻禾心中微囧:搞錯了,呵呵。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說道:“那,那沈大哥先喝杯熱茶吧!” “其實,我今日來倒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兒,就是想知道一件事,你最近是否又有了什麼打算,不然為何突然之間開始關注起各地官員的事情?”沈時居神色莫名的看向蘇韻禾問道。 “其實倒也沒有別的,只是經由我夫君上次之事,有些擔憂太過。沈大哥也知道,我夫君那人是個實心眼,人雖聰明,但對人從不設防,作為她的妻子,我不得不多想著些,這不,就突發奇想的叫手底下人打聽些東西,我心裡也能有底,以後若再有什麼事情,或許還能早做防備。”蘇韻禾說話特別誠懇。雖說沒有告知實情,可剛才說的也是一個方面。 沈時居一想到當時的事情,也有些認同。不過,他還是提點了幾句:“妹子,既如此,那你今後可得注意點,不要被人察覺,不然你們恐將會有危險。再有,京中最近氣氛有些詭異,上頭那位不知怎麼的,性情大變,已經有不少人被懲治。如今京中人人自危,你也要萬事小心。” 沈時居這話算的上是肺腑之言,他雖是端王一派,可也從未私底下拉攏過謝宇喬,試圖讓他站隊。 蘇韻禾自然是明白沈時居的好意。 兩個人如今也算的上是心照不宣。 沈時居這次來東南府,早就提前得到訊息,蘇韻禾和其大哥蘇若辰兩兄妹各添了一子,念著幾人的交情,沈時居特意去了京城的珍寶齋,置辦了兩個金鎖送給兩個小娃娃。 他這次來的突然,便不打算再去登門打擾蘇若辰,把金鎖送到,便告辭離開。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七月,又是暴雨季節。因著去年發生的決堤事件,眾人再不敢消極懈怠,反而是認認真真的防護。眾人齊心協力,終於安穩的度過了雨季。 原本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只可惜一封密信的到來打破了同知府的安寧。 一個悶熱的午後,謝宇喬正在家裡午休,今日正趕上他休沐,上午考教了一番兩個兒子的功課,用罷午飯之後又陪著孃親小妹說了會兒話,才終於撈到時間歇息片刻。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添福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 謝宇喬瞬間睜開眼睛:“快把人請進來。”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理了理衣衫,才緩緩走出門外。 很快,添福又重新返回院子,身後還跟著一個青衣袍衫打扮的中年男人。 “亦叔,怎麼是你?你不是應該陪著老師呆在千帆書院嗎,怎會突然來東南府,老師他最近身體可還好?”來人不是別個,正是先前所在的千帆書院的武術課老師,只不過亦叔只是臨時兼任老師,並非書院正職。 亦叔面色黑沉,更不似以往那般爽朗愛笑,反而一臉嚴肅之色:“陸山長出事了,千帆書院被關了,我只得依著山長留下的書信,前來尋你。” “老師出事了?出了何事?怎會如此?”謝宇喬乍聽的訊息大驚失色,心中猶自不信:老師待在山中,又能招惹到什麼禍事,得罪什麼人。之前他在書院之時,老師可是一貫謹言慎行,從不妄意其他。 “具體是何情形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前段時間,書院來了一個自稱是安國舅家族的子弟前來求學。只是那人學問不精,沒有透過書院入門測試,當場便被請出了書院。 可那子弟特別不服氣,離開之前大肆叫囂,說是書院歧視外地人,待他回京,必定要給山長和書院好看。 原本以為那人只是逞口舌之快,哪裡想到,時隔一個月,書院突然被封,山長也被人給帶走了。如今,書院所有學生和夫子們全都被驅趕出了書院,千帆書院沒了。”亦叔越說越氣,越說越傷心。他是被謝山長救下來的,自被救下之後,就死心塌地的隨侍在身旁,已經有十好幾年,早就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如今他再次沒了家,只能聽從夫子的安排。 “安國舅?沒想到堂堂國舅爺,安樂侯居然如此行事,簡直是欺人太甚。那老師可還有別的吩咐?”謝宇喬一聽到安樂侯就煩,想到自己和老師先後被安樂侯報復,心中隱隱生出氣憤。如此德行之人,真真不配在朝為官。也就是他如今人微言輕,若不然……若不然,待他有了能力,必定要讓安樂侯一家好看。 “山長說要我來找你,以後就隨著你留在任上。還叫我告訴你,不必為他擔憂,更不必去尋他,他到了京中自有辦法能夠脫身。” “難道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師被這麼欺負,卻還要裝作看不見!”謝宇喬雖是發問,卻也明白此刻的他做不了任何事。無奈,他只能把亦叔安置在了前院住下。 蘇韻禾午睡醒來,就瞧見坐在床邊的男人。 “夫君,你不是在書房歇歇著,什麼時候回來的?” “出了些事,心裡有點亂,就回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