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禾把自己的疑惑跟謝宇喬一講,謝宇喬這才驚覺確有其事。 謝宇喬本人雖生活在這個時代,可他本人從小的生活現狀使得他很是尊重女人,以前他尊重孃親姐姐,後來娶妻以後他尊重妻子。 可他的尊重都是建立在他狹隘的觀念之上,因為他突然發現,他所謂的尊重和媳婦口中所講的簡直就相差甚遠。 想當初,他的姐姐說親事時,他娘也曾說過,就是想要給姐姐找戶好人家,若是以後萬一他們過不下去了,姐姐可以拉幫孃家。 就連平日裡標榜如何疼女兒的孃親都是這種心態,就更不用說旁人了。 從小到大,他見慣了賣女兒給有錢人家做丫鬟做妾,亦或是換親,再或是把女兒賣進那種地方。後來,升任了東南府同知,所見所聞便更加的觸目驚心。 就前些日子,他到底下一個村子裡時,還曾聽說過那個村裡有一戶極其重男輕女的,那家的老太太一連送走了好幾個孫女,其中更有一個被她給溺死了。 還記得當時他是如何想的,好像是可憐了一下那個死去的女嬰,又心裡譴責了一下那老太太,便忘了這事兒。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他是何其的冷酷無情,謝宇喬為當時的自己感到羞愧。 如今,聽娘子說起此事,謝宇喬自是贊同。 “娘子,我特別支援你的想法,女子也確實該離開後院,多走出去看看。” “既然夫君你也這般想,那我從明日便開始張羅。” 蘇韻禾想的很簡單,只可惜最後卻沒有成行。 學館房子好辦,女夫子和學生確是不好找。 因為去找女夫子,她甚至還被那戶人家砸了臭雞蛋。 原因無他,只因為那女子的父親母親覺得蘇韻禾的想法有違綱常,是想讓她家閨女不學好。 連著尋了好幾個適合的有才華的女子,全都被其家人給阻攔。 得用的女夫子都這般難求,就更不用說女學生了,最後,蘇韻禾的計劃只能徹底泡湯,淪為了泡影。 為了此事,蘇韻禾著實是難受了一段時日,甚至有些洩氣。 謝宇喬見狀,只能好生安慰了幾天。 經歷過這次打擊,蘇韻禾這才驚覺,她所處的環境與自己的想法是多麼格格不入。 每每她都以現代的觀念去想問題想事情,卻忽略了現實所處的環境。 也更加的意識到,或許只能靠上位者才能逐漸改變人們的這種觀念。 蘇韻禾不由的想到,以她如今的地位,想要達成所願,大概是難於登天了。 即便是她跟著親爹回了顯國,她的想法可能也難以達成。 只有當權者意識到這一點,才可能會有所改變,可那些當權者會願意如此做嗎?她覺得應該很難。 有哪個男人會做這般費力不討好之事? 突然,蘇韻禾想到了一個人,若說這大夏國最有可能實現的那位,可能就只有他了! 那個他便是端王! 不知為何,她從何思恬給她離開的隻言片語當中逐漸勾勒出了當今端王是一個何種樣的人。 當今端王蕭昀,雖出身皇家,可從小不被當今永和帝喜歡,甚至因為某種原因討厭這個兒子。 端王在外表現出來的玩世不恭,風流快活貌似都是裝出來的。因為何思恬信中曾說過,真實的端王和外頭傳的一點都不沾邊。 而且,端王對她特別好,還曾許諾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般承諾,在當今這個封建王朝可是極不常見,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端王既有這種心思,又特別尊重珍視何思恬,若是自己從思恬身上入手,是否有機會能夠達成所願。 以她對何思恬的瞭解,何思恬雖是庶女出身,可懂得東西可是不少,若是不論出身,僅憑著相貌,才情和智慧,估計那些世家大族的嫡女都比不過。 蘇韻禾想的明白,以謝宇喬的性格,謀朝篡位自己當皇帝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而且即使他真的有那想法他們也沒那能力去實現。 一沒權,二沒人,只有些許銀錢,又能做的了什麼。 再看端王,有個有錢的外祖家,有個有權的養母,只需再加把勁兒,在朝中多拉攏著權臣,這皇位他絕對能爭上一爭。 若是真到那時候,就憑他一句話,女子的地位想要提升,肯定要簡單的多的多。 自此之後,蘇韻禾開始時時關注著京中的各種動向。 為了方便,她特意給各地的酒樓和繡坊下了命令,命他們時時關注著當地的各方動向,為了更好的收集整理各類訊息,蘇韻禾特意安排了一個心腹,由她全權負責此事,這個心腹便是莫問,絕對的忠誠,絕對的有實力! 莫問原本被她留在顯國負責她那邊的鋪子生意,如今既然認了爹,她自然就能把這攤子事情交給他爹的人替她管著。 剛開始,得到的訊息不成體系,有時甚至是對不上號,可後來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莫問處理的越來越好,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利用手中的人脈,得到一些私密性極強的訊息。 京裡的沈時居最近有些犯迷糊,只因他發現了遠在東南府的那位蘇家妹子居然突然開始關注起了各地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