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辰想到自己一介布衣也沒有功名在身,沈大少爺能求的也就只有自己這身治病救人的本事了。難不成沈家又要醫治什麼疑難雜症的病人? 帶著疑惑,蘇若辰迎了出去。 大門外,沈時居很有耐心的等著,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小廝手上還捧著兩個箱子。 “原來是沈家大少爺,有失遠迎,快快請進。”蘇若辰見到人,趕忙客氣招呼沈時居。 待來到大廳坐定,小丫鬟奉上熱茶退出去,沈時居這才開口:“蘇神醫,我這次不請自來,實屬無奈之舉。我的祖父,前段時日生了場大病,雖沒有生命之憂,可整日被病痛折磨,我作為小輩實在是不忍心,這不就想起了您,還望您能屈尊跟我去趟京城沈家,為我祖父看病。” “沈大少爺太過客氣,我聽小妹韻禾和小弟若軒講起過,你們之間交情深厚,既有這層關係在,我想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如此生分,不如也以兄弟相稱。我比你略大幾個月,就直接稱呼你沈老弟如何?” “蘇大哥所講有理,那小弟我也就不客氣了。這次來東南府,一是為了給蘇家妹子帶來端王的訊息,再就是為了我祖父的身體。 我也不瞞著你了,我祖父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或許真的廢一番功夫。此一去京城,也不知究竟需要多少時日,今日特意帶了些薄禮,聊表謝意。” 蘇若辰剛要推辭,便被沈時居制止:“蘇大哥,小弟知你現如今也不缺這些,可治病救人,於你們醫者本就是如此,若全都一味付出不求回報,日後被他人爭相效仿,那蘇大哥,以你的醫術,不必我多言,會是何種後果,想必你比我知曉。” 這番說辭下來,蘇若辰怎麼可能再阻止。 他雖是醫者,可也不是開善堂的,所謂醫者仁心,可他也得過日子不是。便沒再多言,直接命人收下了東西。 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感慨,怪不得沈家在沈的帶領下能成為大夏如今數一數二的商賈大家,就憑人家這利落的嘴皮子,一般人也招架不住。 感慨的同時又有些好奇,沈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老弟別怪我多嘴,我就是好奇沈老爺子究竟是怎麼了,記得幾年前初見時,老爺子精神矍鑠,十分康健,怎的短短几年時間,就到如此嚴重的地步。當然,老弟不想說也無礙。” 沈時居長嘆一聲:“唉!家門不幸!前些年,祖父呆在金河鎮和茗茶縣,遠離京中俗世,身心自是極好。 去年,因我們大房一家搬去了京城,祖父覺得一個人待著無聊,便隨我們同去了。祖父一共三個兒子,最小的兒子也就是我那三叔一向不正幹,先前在金河鎮這邊還好,自從到了京城,被京城繁華所引,漸漸的迷失了自己,整日留戀花叢不算,還處處惹是生非,竟然……跟大皇子一派攪和到一起……算了,不說也罷。” 沈時居適時止住聲音,又拱手施了一禮:“再次謝過蘇大哥,等確定了出發之日,我再來安排行程,如今,我下榻的地方正是如意居,有事可隨時尋我。” 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相信以蘇若辰的聰明,必定能夠明白其中緣由。 沈時居起身告辭,離開了蘇若辰家。 蘇若辰也確實如他所想那般,心中有了些猜想。 看來,沈家么兒子是牽扯進了黨爭裡,沈老爺子應該是擔憂太過,被氣到了。 不過那些與他沒什麼相干,他只管治病。 正房裡,柳芊雪自打蘇若辰一回來,就已經得到了訊息。 本打算立刻起身去大廳看看夫君,就被小丫鬟給攔下,這才知道原來是有外客來訪。 自打嫁給蘇若辰之後,柳芊雪開始收起自己之前跑江湖時的習性,開始踏踏實實過日子。再加上師父留給她的這些產業,每天,她除了跟著各處鋪子的掌櫃們學習瞭解產業,就是看賬本。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覺得自己學的東西還不到師父的三分之一。 也不知師父現在在哪兒,安全不安全,要辦的事兒有沒有辦成? 此時,遠在京城的吉祥客棧一間上房內,一箇中年美貌女人手裡摩挲著一塊玉佩,不知在想些什麼。 美貌女人正是離開東南府數月的柳飛絮。 徒弟芊雪回門的第二日,她就動身前往京城。 只因她要查的人就在京城。 之所以這麼認定,就因為她手裡的這塊玉佩。 只見這塊玉佩呈明黃色,玉質透徹,一看就是塊好料子,玉佩上面還書寫著一個鐸字。 當年,正是柳家選新任家主的時候。她和二房的堂妹作為候選人,正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時候,可偏偏就是這個非常關鍵的時間點,她的親爹和二房的二嬸兒居然無恥的勾搭在一起,就為了給她的好堂妹清除掉她這個障礙。居然瞞著母親,讓母親親手喂下了自己那盞茶。 當年那盞茶,被下了藥。還記得那天,她正滿心期待的等著家主訊息的公佈,就接到了母親的貼身丫鬟傳過來的訊息,說母親身體不適,想請她過去一趟。 比起家主之位,母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更加重要。她之所以要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