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位神秘的先生,其實端王蕭昀也從未見過。 只記得大約是他十四五歲初離皇宮建府時,這位先生的書信不知怎的放到了他的書房。 就連他留戀花叢這些也是來自先生的建議。 這些年來,雖從未見過,可每個月自己都會收到一封先生的信,內容大都是對當時朝中發生的事的一些見解和預測。 蕭昀甚至覺得這位先生好似十分了解永和帝,就好像是時時刻刻在盯著永和帝一般。 有時他甚至都懷疑,莫非先生就是皇宮裡的哪個宮女太監,或是娘娘…… 蕭昀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命人四處調查,只可惜,依舊是一無所獲。而且先生從來不讓他回信,每次的信都是神出鬼沒的到了他的府裡。 幾次三番之後,蕭昀也不再糾結,反正不管先生是誰,他從未做過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他自然欣然接受。 從那所宅子離開之前,沈時居特意跟蕭昀說了他要去東南府請神醫為沈老爺子看病之事,蕭昀萬分贊同,外祖父這麼多年為了他付出良多,他也想讓外祖父長命百歲。 就這樣,工部侍郎劉明前腳剛走,沈時居簡單的收拾了幾身衣服,也奔向東南府。 自打與牢中的謝宇喬見過之後,蘇韻禾越發的像沒事人一般,每日除了待在家裡安胎,就是巡視鋪子。 李月心聽說兒子在牢裡面沒有被毒打上刑,心裡也只是稍稍安定一些。 畢竟人還被關著,再說了大牢能是個什麼好地方,儘早出來才好。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又待了十幾天,終於把審理案件的欽差大人給盼來。 劉明雖是進了東南府府衙,卻沒有急著斷案,反而帶著手底下人到處跑,一會兒去觀賞東南府所屬地界的亭臺樓閣,一會兒又跑到造船廠去學習造船技藝。 彷彿已經把自己身上的差事給徹底忘記了。 知府丁大人一直密切關注著這位劉明大人的一言一行,生怕錯過什麼。 文賀羽那邊自然也沒有鬆懈過,自打這位劉大人進了東南府,就一直悄悄的派人盯著。 當然,他這次沒敢再使什麼手段,原本他想了這麼一出,實際是想著讓京中的安樂侯弄一個大皇子一派的人來,直接就把謝宇喬這事兒給定死了。 只可惜,不知京中發生了何事,竟然出了如此紕漏。 文賀羽不知,如今京城無論是安樂侯府還是寧遠侯府,當然尤其是安樂侯,被氣的不輕。 只因這次他得到訊息之後,還沒來得及動作,永和帝那邊已經做出了決定。直接繞過了朝中眾人,派出了工部侍郎劉明這麼個“木頭人”,因劉明只聽命於永和帝,而得名。 寧遠侯倒是不疾不徐,靜等看熱鬧。 反正這種事兒他們常幹,不論是兩邊人誰起勢誰跌倒,他們都佔便宜。 蘇韻禾派出去的暗衛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位欽差大人,對他的種種行為也有些不解。 就這麼過了四天時間,第五天一大早,劉明突然提審謝宇喬。 丁知府都不被允許隨堂聽審。 謝宇喬被帶進知府衙門大堂,一干人等被全都被請了出去,只等了不過一刻鐘,謝宇喬灰頭土臉的被帶離了大堂,重新押入大牢。 眾人都感覺奇怪,從未見過如此行為怪異的人,覺著這位劉明大人可能只會造房子,鍊鐵器,其他什麼都不懂。 蘇韻禾卻沒有這麼想,她總覺著這位劉大人不至於這麼簡單。 果然,又過了兩天,劉大人又準備提審謝宇喬,這次倒是沒避著人,就連衙門外頭全都為難了老百姓。 丁知府隨堂聽審,至於其他大小官吏全都候在衙門,等候傳喚。 蘇若辰悄悄的帶著當初被他安置起來的幾個人,也來到衙門口聽審。 蘇韻禾因為懷著孩子,反被留在了府裡安胎。 李月心待在家裡,守著兒媳婦,坐立難安,來回走動。 蘇韻禾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婆婆,反而收回了些許擔憂。她相信謝宇喬,更相信端王。 原本她心中還沒有什麼底氣,害怕東南府這邊的官員和這位欽差劉大人會沆瀣一氣,暗中勾連,給謝宇喬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 直到聽到遠在京中的沈時居帶來的訊息,她的心才算是安定下來。 永和帝的親信,應該不會隨意受人蠱惑。 知府衙門此刻人聲鼎沸,有那不知就理的,開口就罵:“沒想到啊,這位謝同知才剛上任幾個月,居然就這般不作為,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就是就是,那麼多條人命,就應該判他死刑。” 人群中有人附和,當然也有那不認同的。 人群中一位老者開了口:“有些事兒,可不能只看表面,我聽說這位謝大人自從上任以來,可是兢兢業業,從未耽誤過正事。” “是呢,我有個遠房親戚就在這位謝大人手底下,也說這位謝大人不錯的,從不擺官威,很是親民。” “切,你們懂什麼,就不能是他裝的,知人知面難知心,誰知道他肚子裡是啥樣心思。” 一時間衙門口開始吵吵鬧鬧起來,蘇若辰身邊的一個老頭見狀,差點沒忍住,就要上前去理論幾句,最後還是被蘇若辰以眼神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