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劉明鎮定自若的走進了御書房,正正經經的給永和帝行了禮。 不同於其他人,劉明這個工部侍郎並非是經過科舉入仕途的,而是年輕時的永和帝微服遊玩之時結識的一位能工巧匠。 劉明祖輩世代相傳,於木藝鐵器製造方面很有天賦,說白了,就是木工和鐵匠。 劉明的祖父擅長木工技藝,且成品巧奪天工,他的父親則不同,尤其喜好打鐵,而且能用簡簡單單的鐵器製作出各種複雜的器具,不論是兵器還是其他。 劉明從小隨著祖父和父親,繼承了長輩的本領,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年輕時的永和帝途經劉明家時,恰好被他做得一座精緻的木製宮殿吸引,後來直接把人給帶回了京城,塞進了工部。 這麼多年,劉明給永和帝修建了京郊行宮等一系列的宮殿,甚至連他的陵寢都是經由劉明之手。 可以說是非常受永和帝喜愛的一個臣子。 永和帝見人進來,也沒多廢話,直接把手上的奏摺遞給他:“劉愛卿,你過來看看,朕決定把此事交由你前去調查,一定給朕調查的仔仔細細,千萬別隨意冤枉任何人。” 劉明認真的看了眼摺子上所寫的內容,結合著永和帝的話,當即明白了永和帝的潛臺詞,意思就是不能隨意冤枉了這個謝宇喬,最好順帶再給他好好查一查東南府那些人。 看來,永和帝是覺得有人特意針對謝宇喬,也是,這位謝大人可是永和帝的錢袋子,那是個能生錢的主兒,別的先不說,就說他目前負責的陵寢,所需銀兩之巨,若不是這個謝大人,估計都進行不下去。 他劉明雖說其他不懂,可又不傻,他覺得永和帝這次之所以把謝宇喬給派去東南府,肯定有其他目的,只是,如今還未曾顯現出來。 劉明痛快的領命,拿著聖旨,直接出發去往東南府。 端王得知謝宇喬出事的訊息,還是他的側妃何思恬親自送來的紙條。 端王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蘇韻禾的意思。 想透過何思恬來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只是,她為什麼會覺著自己能幫上忙,難不成是因為上次在東南府出主意的事兒,這樣說來,這位蘇夫人倒也不笨。 端王換了身衣服,悄摸的溜去了另外一所大宅子。 先前經常會面的宅子已經被處理了,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更害怕被永和帝和大皇子太子的人發現。 如今,他們會面的地方是臨時買下來的,只打算短暫的用個一年半載,就又會重新更換地方。 端王蕭昀到時,齊承運和沈時居早已經等候多時。 沈時居最近日子過的不太平,沈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搞的沈家一眾子孫後代心裡擔憂不已。 好在,沈老爺子最後撐了過去,不過,身子已經大不如前,這讓他想起了蘇家妹子的大哥,那位年輕的蘇神醫。 聽蘇小弟說他家大哥也跟著去往了東南府,沈時居心中也有些意動。 他們沈家商鋪遍佈大夏,只除了東南府,利州府那一片沒有涉足。 倒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能,凡事都要有個度,就目前來看,永和帝對沈家還在能容忍的範疇,可若是再向前一步,或許就是自尋死路。 沈老爺子雖是商人,可也是一個靈敏度極高的商人,尤其是自從愛女喪命之後,就更謹言慎行。 雖說幫著端王,但也僅僅是供著銀錢花銷,從來不涉及黨爭。 永和帝盯了十幾年,依舊沒有放下戒心。 沈時居和蘇韻禾合夥做買賣這事兒,永和帝早就已經把起始緣由查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因為兩人真的是偶然相識,並非刻意認識,相必如今沈家和謝家已經被滅了八百次都不止了。 更何況沈時居很有分寸,從未跟謝宇喬產生過牽連。 至於蘇若辰進沈家給齊國公治病的事,當年也是暗中進行的,沈家表面做得滴水不漏,壓根就沒被永和帝察覺。 …… 齊承運看到穿著普通粗布衣服的端王,有些想笑:“表弟,你如今的裝扮,是越發的親民了。” 蕭昀沒有理睬他,反而走到主位坐下,開口說道:“我剛得到訊息,謝宇喬被下了大獄。你們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什麼罪名?”齊承運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 “翫忽職守,督導不力致使堤壩決堤,百姓傷亡。”蕭昀沉聲說道。 “真是放屁,鬼才信。就謝宇喬那人,恨不得把老百姓給供起來,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們,而且,謝宇喬當官最是認真履職,你就看看他在蒼西縣是怎麼做得,就能看出來。東南府這群……不,京城這群白痴混賬為了權勢,還真是什麼都不顧了。”齊承運直罵罵咧咧起來。 沈時居因為離得近,耳朵被齊承運的大嗓門兒震的生疼,邊捂著耳朵,邊小聲勸道:“小點聲,你又不是小孩子,只要是涉及到兩派的利益問題,人家才不管你是好官壞官,只在於你究竟為誰效力。這謝宇喬從未站隊,或許是礙了兩邊人的眼了吧!” “那怎麼辦,我還挺欣賞這個謝宇喬的,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那幫子人陷害致死。”齊承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