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在下午就將紀深深接回了家,他認為家裡還是安靜,更適合“養傷”,還專門請了醫生到家裡為紀深深換藥。 他可不是為了躲那誰啊,不是啊! 然而,紀父對上午看到自己兒子給那姓陸的小子餵飯的情景仍然耿耿於懷。 姓陸的那小子只是暫時失明,又不是手壞了,居然還要人餵飯! 紀父越想越氣,心中憋著一股火,走路都帶風了,甚至喝個水都要重重地把杯子放下,那價值十幾萬的紫檀木矮几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紀深深看出了他爸的不對勁,這分明是有事情問他。 “爸,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家裡的這些物件可沒惹你,等媽送清清上學回來看到你這樣,又該說你了。”紀深深說道。 紀父很糾結是否要問出口,畢竟之前自己的兒子對那小子死纏爛打,他擔心問出什麼令自己心臟無法承受的答案。 “哎,算了算了。”紀父最終還是放棄了。 紀深深察覺到了父親的異樣,“有什麼事就直說,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紀父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和陸北塵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紀深深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就……普通朋友。” “真的?”紀父眯起眼睛,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既然是普通朋友,那你為什麼要喂他吃飯?他又不是沒長手?!” 紀深深解釋道:“他……他不是眼睛受傷了嗎?” 紀父立刻反駁:“他眼睛受傷了,手又沒受傷,手和嘴已經配合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認識嗎?眼睛看不見難道還會吃到鼻孔裡去?實在不行他可以專門請個餵飯的啊,他家又不是請不起,你自己還受著傷呢,就跑去給他餵飯,這是什麼意思?” 紀深深無奈地說:“沒什麼意思,他受傷也是因為我,我聽說他傷得比較嚴重,所以才去看他的。正好喬阿姨要回去找衣服,她讓我盯著陸北塵吃飯。” 紀父不依不饒地問道:“讓你盯著,也沒讓你喂啊?” 紀深深第一次覺得他爸這麼難搞,“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會喜歡他的,我……我和他撞號了,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紀深深一直堅定自己是攻,大猛攻!他不會做下面那個的!不會! 紀父質疑道:“你這話說得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紀深深再三保證道:“我和他不會有結果的,您放心吧。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休息了,剛吃了藥,藥勁兒上來了。” 說完,紀深深趕緊溜走了。 紀父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小子!” 陸北塵還不知道紀深深被接回去了,心裡期待著他能再次來他病房,或者他去找他也行,不過要等伯父伯母不在的時候,上午感受到紀深深他爸的眼神,心裡還挺怵。 他倆這樣,怎麼有點像......像偷情? 不過還挺刺激的。 項少軒特地來的很晚,為的就是給他倆足夠的相處時間。 結果他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北塵像個痴情傻小子一樣坐在床上,不知道等誰呢,門口一有動靜,“唰”的一下就把頭抬起來了,呲個大牙擱那兒傻笑。 “哎,行了行了,把牙收一收,一口白牙晃著我眼了。”項少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陸北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紀深深回去了?什麼時候回去的?” 陸北塵現場表演了一個變臉,冷著臉立刻恢復了以往的霸道總裁形象,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什麼叫‘我怎麼來了’!”項少軒對他見色忘友的本性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忘了,我回去給你找換洗衣服去了,阿姨這兩天太累了,我就讓她在家休息了,怎麼,不是紀深深,失落了?” 陸北塵沉默著不說話。 “嘖嘖嘖,瞧瞧,這還是我們的陸總嗎!”項少軒忍不住調侃,“這才多久啊,魂就被勾走了,別等了,剛進來的時候聽路過的護士小姐姐說紀深深回家養傷了。” “回家了?”陸北塵的神情更加落寞了。 “沒事,這不還有我陪著你嗎!”項少軒發揚無私奉獻的精神,“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過兩天出院回家!” “用不著,”陸北塵無情拒絕,“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沒關係的! 如果紀深深在就更好了,不用過來,住在隔壁就好,這樣他就滿足了。 項少軒吐槽道:“你這也太難伺候了,今晚只有我,湊活湊活。” “你什麼時候洗澡?睡衣給你放旁邊了。”項少軒把給他帶的換洗衣服找出來,“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反正你也不能去上班,你可真有毅力,十幾公里,揹著他出來,不容易吧。” 項少軒不敢想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救援隊在他們失足掉下去的地方發現了陸北塵的手機,一路尋找,發現了谷底的小木屋,那裡有生活過的痕跡,顯然他們在這裡待過。 然後沒過多久就收到他倆自己回來的訊息。 聽說從那個小木屋到出谷有十幾公里的路程,又是雪地不好走,他想象不到他是怎麼跌跌撞撞揹著紀深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