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深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紀清淮那張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臉,他被嚇了一跳。 “清清?我……我這是在哪裡?我不是在小木屋嗎?”紀深深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醫院的病房之中。 “別亂動!”紀清淮趕緊扶著他,在他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坐好,解釋道:“什麼小木屋,那是兩天前的事了,你可算醒了,你因為傷口發炎引起高燒,已經昏迷了兩天了,爸媽很擔心你,兩天沒睡了,剛剛被我打發回去休息。” “兩天?”紀深深隱隱約約記得陸北塵揹著他離開了小木屋,後面的事他就不記得了,連忙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紀清淮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低頭說道:“並不是我們找到你的,是陸北塵找到的你,他打電話給爸,說找到你了……那個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醫生說再來遲點,你這條腿就要截肢了。” “陸北塵?!”聽到陸北塵的名字,紀深深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陸北塵揹著他在樹林裡奔走的情形,心中湧起一股擔憂,連忙問道:“那他怎麼樣了?” 紀清淮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他在旁邊的病房,醫生說他暫時失明瞭,可能是得了雪盲症。” 他沒想到陸北塵為了找他哥這麼拼! 紀深深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他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翻身下床想去找他。 “哎呀,你慢點!”紀清淮趕緊扶著他。 紀深深單腿跳著來到隔壁病房。 推開門,他看到喬文心和項少軒也在。 項少軒正試圖給陸北塵餵飯,而陸北塵卻倔強地要自己吃。 當看到病床上被紗布遮住眼睛的陸北塵,紀深深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心中是無盡的自責,要不是因為自己,陸北塵也不會這樣。 喬文心見紀深深來了,連忙過來扶著他坐下,責備道:“你這孩子,生病了還亂跑!” 紀深深顧不上回答,他的目光緊緊落在陸北塵身上。 陸北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衝他笑笑,說:“我沒事,過兩週就恢復了。” 紀深深的心裡一陣酸澀,自責地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陸北塵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怎麼會,你沒事吧,你的腿還疼嗎?” 紀深深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疼的發麻的腿,剛剛跑的時候還不小心磕到了,“沒事了,不疼了。” “那就好。”陸北塵輕聲說道,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見兩人如此和諧的交談,喬文心和項少軒很是欣慰,決定把空間交給他們。 喬文心:“少軒啊,你和我回去給北塵帶幾件的換洗的衣服吧。” “好啊好啊。”項少軒把手裡的碗離紀深深比較近的桌子上,還不忘提醒,“記得讓他吃飯啊。” 紀深深呆呆地點頭,“哦,好。” 喬文心和項少軒出去了,還不忘給他倆關上門。 空氣裡安靜不少,紀深深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北塵。 陸北塵雖然現在看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得到紀深深在看他。 他喜歡紀深深看著,但是也架不住這麼看啊! 陸北塵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那個,你燒退了嗎?除了腿還有哪裡不舒服?” 紀深深搖搖頭,“沒有了。” 突然,紀深深湊近他,看著他被紗布遮住的眼睛,擔憂道:“你的眼睛,會不會後遺症?” 因為靠得太近,陸北塵甚至能感受到紀深深身上的溫度。 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 陸北塵微不可察地往後挪了一下,然後說道:“醫生說,情況不是很嚴重,不會有後遺症的。” 紀深深聽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回應道:“那就好,沒有後遺症就好。” 然而,空氣再度安靜下來,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氛圍。 為了打破這種局面,陸北塵輕咳了兩聲,說道:“紀深深,我餓了。” 紀深深這才想起項少軒臨走前交代的任務,他連忙端起碗,就要給陸北塵餵飯,絲毫沒有注意到陸北塵舉了半天的手, 陸北塵又悄悄地把手收了回去,感受到唇邊遞來的飯菜,很自然地張開嘴吃了起來。 和之前項少軒要給他餵飯場景截然不同。 紀深深專注地喂著陸北塵,眼神中充滿了關切,他輕聲問道:“要來點湯嗎?” 陸北塵點了點頭,“好。” 紀深深又端起湯給他喂。 陸北塵在心裡不由得想:嗯,這頓飯真香! 紀父紀母知道自己寶貝兒子醒了,匆匆忙忙的來到醫院,結果病房裡沒人。 他們的寶貝兒子正在給人家餵飯呢! 紀父的血壓“噌”的一下升高了,感覺自己家的白菜要被豬拱了! 他知道陸北塵救了紀深深,但是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那種以身相許! 他瞪著眼睛,看著陸北塵,心裡暗自嘀咕:“這小子要是敢對深深有什麼想法,他就。” 紀父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吃的正香的陸北塵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他感覺到門口有一個視線正盯著自己。 那道目光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他。他心裡一驚,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