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吳淼全身踉踉蹌蹌倒退,全身癱軟無力,隨即雙膝跪倒在地。整張臉,煞白的可怕,毫無一絲血氣。 “臣…萬死…” 吳淼心中那個懊悔啊!自己只是一介武夫,可不像那些文人能說會道的,想了半天才擠出“萬死”二字。 “你這個官怎麼當的啊?咱要你抓反賊,你居然抓咱的兒子?人才…真TM人才啊!” 吳淼再次匐匍跪地,沉默的低下了頭,跟地上的泥土來了個嘴對嘴的問候。面對朱元璋的斥責,吳淼只能委屈的接下。 “陛下…四皇子他…沒…沒有通關令牌,和身份文牒,臣又不認識殿下!” 朱元璋指著他的腦袋罵道:“不認識不會進來通報嗎?自作主張!要是失手傷著皇子怎麼辦?真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朱元璋言詞犀利,吳淼百口莫辯,打碎了委屈往肚子裡咽。 “臣…知錯…!” “滾下去!” “臣…!告退…” 朱棣站起身走上前,摸著朱元璋的後背,來回順背,嬉笑道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沒事,兒臣好好的呢!” 朱元璋長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心生笑意。 “哈哈哈…好兒子,讓父皇好好看看,嗯…好像長高了不少” 朱元璋抱了抱朱棣,心情頓時很愉悅。 突然朱棣好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父皇,兒臣此次出宮獨自來找您,是有要事相商的” “何事呀?” 朱棣攤開懷裡蓋有大印空白的文書,和一些近年來贛州官府與商賈,佃戶之間的上交國庫的稅務賬目。 “父皇,往前三十里有個下轄的鄰縣,名為贛縣,這是秦覺命人快馬加鞭送到我手上的實證,兒臣看後極為震驚,故一路千里走單騎,不敢絲毫耽擱前來面呈父皇。” 朱元璋仔細翻閱賬目,當他看到空白文書上的大印時,他臉色凝重, “這是戶部侍郎的大印,棣兒戶部侍郎誰在當值?” 朱棣有些為難之色,自己雖然漸漸接觸政事,可他對接的都是軍營裡的官員,對那些文官瞭解甚少。 “父皇,兒臣不知…” 朱棣回過神後,才知道自己問錯人了,隨即帶著朱棣進了帳內。 “母后,太子哥!兒臣拜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弟拜見太子哥哥。” 馬皇后看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餘貴妃的兒子朱棣,也是自己極為疼愛的孩子之一,很是喜悅的走了下來,緊緊抱住朱棣。 “棣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朱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笑道:“兒臣剛到,前來是有事與父皇和母后商量的” 朱元璋面色凝重宛如利劍般的雙瞳看著一旁的朱標。 “標兒,戶部侍郎何人當值?” “回父皇話,戶部侍郎楊元之,難道父皇忘了?楊元之是當朝科舉選拔第一任選拔出來的官員之一,他還是父皇親筆提名的金科狀元呢!” 朱元璋猛然想起:“哦,咱想起來了,這事還跟妹子有關係。” 馬皇后滿臉疑惑的看著朱元璋質問道:“跟我有關係?” “妹子你忘記啦?當時科舉選拔,宋濂是主考,結果選下來的進士全是南方子弟,北方子弟一個沒有,為了此事北方的學子差點把咱的宮門都給砸碎了,還在四處宣揚一副對聯,東鳥西飛,滿地鳳凰難下足。南麟北走,滿山禽獸盡低頭。來諷刺咱看不起北方學子,氣得我幾宿幾宿睡不著覺,後來是妹子想了一個法子,說南北分兩套卷子,南方有南方的榜,北方有北方的榜,至此北方世子才罷休,不然這些讀書人又要把咱寫成十惡不赦的君王了。” 馬皇后嗤笑道:“那你前幾日還說我干政了,哼~” “嘿嘿…咱那不是講氣話嘛!妹子的智慧絲毫不那宋濂差,滿朝文武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妹子只用一招便輕易化解,咱想不佩服都不行呢!” 面對這溜鬚拍馬的話,馬皇后聽後很是暗爽。 “棣兒,這次你們父子間談的政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就不參與了,免得又有人說我後宮不得干政了。” 說完踏著步伐,拂袖而去。 “這…這這,誒,妹子,咱不是那個意思啊喂!” 一旁的朱標和朱棣,一下子被他們夫妻倆逗笑了。只是面對君父,憋的有些難受。 “哎!你看看你們母后,婦人之心,還在跟我計較我們吵架一事。” 朱元璋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父皇,龍哥封地正在贛縣” 朱元璋面色凝重,他怎會不知劉合龍在贛縣,他甚至比誰都要關注這個孩子,劉合龍的父親是朱元璋的同鄉,對朱元璋來說就像兄長般,父母親兄都死了,是他給了他一塊地埋兄葬父,這對他來說猶如再造之恩,他也發過誓,來日飛黃騰達之時,定為他披麻戴孝,養老送終。如今兄長已死,留下一雙兒女,如今將劉合龍養育成年,送至贛縣。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兄長了。 “龍兒,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與那些官員狼狽為奸,想當初接他回宮時他才這麼點,老哥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兒這麼對我,會怎麼做?為了讓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