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著母親的雙眼有些紅,湊近一看有兩道淺淺的痕跡。 “母妃,彆著急,你仔細和我說一下。” 餘音放下兒子的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錦衣衛?” “嗯,錦衣衛直接聽命你父皇,後宮不得干政,我無法出面去幹涉,所以我叫你去救他,就算你父皇發現了,他也不會怪罪於你。” 餘音不愧是能爬到貴妃之位的女子,邏輯思維很清晰。 “那母妃的意思是要我去找父皇,還是直接去找錦衣衛都指揮使?” 朱棣託著腮仔細思考著,但又絕對母妃不會讓我直接找父皇這麼果斷,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我怕不及母妃一句話吧!” “棣兒,母妃不是要你直接去找你父皇,而且你父皇不在贛縣,現在贛縣的縣令叫葉坪你去找他,以父母官的官家身份去抄一明的家,這個一明等會路上十兵衛會與你說” “母妃,兒臣不是很懂,我們以什麼名堂去抄他的家?” 隨即餘音從身後掏出一本賬目,和一本空白公文。 朱棣看過後臉色隨之大變,嚥了咽口水。 “這。。。這是戶部侍郎楊元之的大印啊!母妃從何處得來?” “劉合龍處!” 朱棣喃喃自語:“劉合龍?” 朱棣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沉思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嘴巴都不能合攏 “母妃,是龍哥?” 餘音嗯了一聲說道:“他與一明勾結貪汙稅供,你父皇早就在查他了,只是礙於身份沒有直接捉拿” “那父皇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才派錦衣衛秘密查訪?母親是怎麼知曉這一切” 餘音沒有隱晦直接脫口而出道 “都察院裡有我的人!” 朱棣有些震驚,母妃在自己的印象裡極少參與權利紛爭,都查院是什麼地方,是大明可以立法講法之地,是三法司之一,母妃能把手伸到都察院足以看出母妃的手段。 “母妃我還有一事不明!” “你說吧!” “為什麼不直接抓劉合龍?反而去抓一明?” 餘音解釋道:“是一明設計抓了覺兒,不知道藏在哪裡了” 朱棣對這解釋諱莫如深。自己的親生母親對別人家孩子這麼上心,說不吃醋肯定是假的 “母妃既然有證據,兒臣就有了底氣,兒臣這句去找縣太爺調縣衙衙役前去捉拿一明” 朱棣等人走後,餘音重回劉月姚的房間繼續照顧著她, 就在這時陳泰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娘娘,四皇子他此番去能成嗎?”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他心思深沉,雖然在我這裡表現的規規矩矩,但對手下的人絕不會手軟。” “你去接應棣兒,我擔心一明會狗急跳牆,傷害棣兒。” “是!” 餘音輕輕擦拭著劉月姚的臉龐,手法輕盈如水。 縣衙門外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老魏你敲還是我敲?” 魏西流笑了笑,聲音低沉,渾厚中又帶著沙啞,走上去便擊起了鳴鼓。 縣太爺葉坪此時正在午睡。被突如其來的鳴冤鼓嚇醒。 “師爺…師爺” 喊了半天無人回應,只好自己穿起衣服氣沖沖的奪門而出。 “誰啊誰啊…敲個鬼敲。” 一臉憤怒的大罵著吵他做夢的人。 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正聲道 “你可知府衙門前鳴冤鼓,若非有冤,就是藐視府衙。” 縣太爺的意思很明瞭,你要是沒有冤情,就要打你。 升堂後,葉坪極不情願的打了驚堂木。 “臺下之人,為何見到本官不跪啊?” “小小官吏,還不配我跪!” “大膽!來人…” 就在這時劉師爺匆匆趕來。 “大人,我瞧這兩人身份尊貴,大人千萬不可濫用刑罰啊!” 縣太爺有些不明白的問著師爺:“哪裡尊貴了?不就是比普通人穿的要好看一點嗎?” 劉師爺解釋道:“你看那個少年,胸前那金龍,五爪金龍,四爪為蟒,我剛剛數了一下那少年足足有四爪” 縣太爺顫顫巍巍的沉聲道:“那是什麼身份啊” “大人你糊塗啊,這普天之下,誰敢用龍作為圖騰啊?” 縣太爺整個人傻眼了,要不是被師爺呵斥,他整個人怕要昏厥在地。 “敢…敢問尊駕名喚何?賜…賜座” 葉坪雖不知他是何人,但這身份擺在這裡,由不得他半點猜忌,只能小心翼翼的試問。 “我叫朱棣” 轟—— “果然是皇家人”,縣太爺腸子都悔青。 “下官該死,不知殿下親臨…” 朱棣坐上大位大笑了起來。 “老魏啊,你看看,又是這種趨炎附勢的人,真搞不懂父皇怎麼老讓這種人當官,簡直對老百姓沒有一點作用。” “咳咳咳…殿下慎言!” “那個…葉縣令,我這次是要借你衙役一用。” 葉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目光低致,蜷縮的小手微微顫抖。 “下官的人殿下儘管用,要是不夠下官去把府中的家丁也叫過來給殿下使喚。”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在贛縣一手遮天,如今又回到卑躬屈膝的那個他了。 葉坪不是沒有想過努力做個好官,可無論他怎麼努力,上官就好像看不見一樣,一直在這個位置,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