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小心翼翼地扶住赫敏,確保她站穩之後,他的視線迅速環顧四周,只見他們所至之地恍若一片廣袤無垠、霧氣繚繞的荒蕪沼澤。在前方的朦朧中,赫然站立著兩位面容憔悴、神色陰鬱的巫師,其中一位手中緊握著一塊金錶,另一位則攜帶一卷厚重的羊皮紙及一支羽毛筆,兩人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疲憊。
那位手持金錶的巫師,其裝扮頗為奇特:上半身是質地粗獷的花呢西服,下半身卻意外地搭配了一雙長及大腿的橡膠長靴。而他的同伴,則身著蘇格蘭高地傳統的褶襉短裙,外披一件頗具南美風情的披風。
“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先生禮貌地打招呼,同時彎腰拾起那隻靴子門鑰匙,隨後將其遞給了那位身著褶襉短裙的巫師。後者熟練地將之拋入身旁的一隻龐大箱子中,箱內雜陳著各式各樣的門鑰匙偽裝物——泛黃的舊報紙、空蕩蕩的易拉罐,以及一隻髒兮兮、破了一個大洞的足球。
“早上好,亞瑟,”巴茲爾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他嘆息道,“你真是幸運兒,不必在這不眠之夜堅守崗位。我們可就沒那麼走運了,整晚都得在這盯著。”
“你們還是趕緊撤離吧,聽說五點一刻會有一大群人從黑森林方向趕來。我來檢視你們的營地位置……亞瑟·韋斯萊……”巴茲爾一邊說著,一邊在羊皮紙名單上仔細搜尋,“找到了,沿著這條路徑直行約四百米,第一片開闊地便是你們的營地。記得,營地由羅伯茨先生負責管理。至於迪戈裡一家,你們需要在第二片場地尋找佩恩先生。”
“多謝了,巴茲爾。”
眾人穿越了空曠寂寥的沼澤地帶,濃霧彷彿一層厚重的紗幔,遮蔽了四周的一切。歷經約莫十多分鐘的步行,一扇斑駁的門扉悄然映入眼簾,緊接著是一座古樸的小石屋,靜靜佇立在前方。
石屋後方則是成百上千頂形態各異的帳篷猶如五彩斑斕的蘑菇群,錯落有致地鋪展在廣闊的場地上,它們隨著地勢的起伏緩緩升高,最終消失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幾人告別了塞德里克父子後,加快腳步朝著石屋的大門走去。
石屋門口站著一個麻瓜男子,他正一臉好奇地眺望那些千奇百怪的巫師帳篷。傑瑞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巫師界的大型活動,營地管理員竟然是一個麻瓜!
隨著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那位麻瓜男子聞聲轉過身來,看向眾人。
“請問你就是羅伯茨先生嗎?”韋斯萊先生走近問。
“是我,”羅伯茨點了點頭,“你們是誰?”
“早上好,羅伯茨先生,我是亞瑟·韋斯萊,兩天前預訂了兩頂帳篷。”
“稍等,我找找,”羅伯茨先生轉過身,在貼在門上表格中找了起來,“你們的位置是在靠前的樹林邊。”
“你們只住今天一晚是嗎?”羅伯茨先生指著表格邊的地圖問。
韋斯萊先生點了點頭。
“那麼,關於費用結算,現在方便處理嗎?”羅伯茨先生非常直接地問道。
“哦,當然,”韋斯萊先生迅速回應,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卷英鎊,一張張捻開,“這張是……呃,十英鎊,這張是……五英鎊……”
“你……不是本地人,是外國人?”羅伯茨先生望著韋斯萊先生略顯笨拙的動作,眉頭微蹙。
“外國人?”韋斯萊先生略顯茫然地重複了一遍。
“對英鎊不太熟悉的可不止你一位,”羅伯茨先生帶著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傑瑞幾人,“就在剛才,有兩位竟然想用金幣來支付!”
“真有這種事?”韋斯萊先生強裝鎮定地說。
與此同時,羅伯茨先生正埋頭於一個鐵罐中,仔細尋找著零錢。
“這裡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來露營,”羅伯茨先生突然說,他目光再次穿過薄霧,投向那片逐漸熱鬧起來的營地,“已經有數百個帳篷被預訂了,人流量也是一波接一波,真是奇了怪了!”
“有什麼問題嗎?”韋斯萊先生伸出手準備接過找零,但羅伯茨先生卻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很奇怪,”羅伯茨先生沉吟片刻,繼續說道,“這裡從沒有匯聚過這麼多人,外國面孔比比皆是,更不乏一些奇裝異服、特立獨行之人。你知道嗎?有個傢伙竟然穿著蘇格蘭的百褶短裙,外搭一件南美風格的披風,在營地裡走來走去。”
“這有什麼不妥嗎?”
“倒也沒什麼不妥,只是這樣的裝扮在這裡確實少見。”羅伯茨先生搖了搖頭,“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