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不難聽出少女言語之中的挑逗和曖昧。 不管溫幼梨有心還是無意,她表現出和裴厭如此熟稔的舉動,都讓自己很不舒服。 溫宜小幅度抬起頭,視線在裴厭臉上飛快轉了一圈。 看到裴厭要打結的眉心時,她心裡竊喜。 看來不管到什麼時候,裴厭對溫幼梨沒規沒矩的嬌蠻,都只有不耐煩。 溫宜收拾好心情,主動給裴厭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排骨落入碗裡,她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梨梨也是出國時間太久了。別人不瞭解你裴厭哥的性格,你怎麼也不瞭解他了啊?” 說完,溫宜含羞帶臊看了眼溫幼梨。 眼神之中的炫耀不言而喻。 溫幼梨想笑。 別說。 這偽善的白蓮花還挺有意思。 搶了別人的未婚夫,還真有臉炫耀。 不過,炫耀只是一方面,溫宜其實是想激怒她,讓她攪和了今天的家宴。 利用裴厭來刺激她,讓她在家宴上拍桌子,無疑也是當著裴厭的面打了溫常林的臉。 一箭雙鵰佈置得很好。 “裴厭哥現在的性格我是不太瞭解。”溫幼梨笑了下,把裴厭碗中的糖醋排骨夾到了自己碗裡,“不過我還記得,他不喜歡吃甜的~” 說完,她無視溫宜鐵青的一張臉,張嘴啃了口糖醋排骨。 溫宜著實沒想到,幾年未見的小姑娘,再相見能這麼圓滑。 和以前任自己捏扁搓圓的“小辣椒”完全不一樣! “好了好了!”溫常林也不是個傻腦殼,稍微動動心思,就能感覺出來餐桌上的不對勁兒。 他板起臉,嚴肅瞪了眼溫幼梨,“自己要吃排骨就自己夾,從別人碗裡夾像什麼樣子?” 這話分明就是偏袒溫宜! 火是溫宜拱的。 溫幼梨不信溫常林聽不出來。 她撂下筷子,噘嘴不滿,“什麼別人啊,我都喊姐夫了!” 裴厭的目光靜靜落在白玉蘭花的桌布上。 他心裡冷嗤。 姐夫? 這作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麼? 溫常林,“那也要有點規矩!這點多跟你姐姐學學,你姐姐從大學畢業以後到現在,每週還專門抽時間去上禮儀課。” 溫宜被誇得不好意思,“爸!” 好一個父慈女孝。 “野雞才會學鳳凰。”溫幼梨戲謔睨過陳素柔,“有些東西,從出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骨子裡沒有的東西,浪費再多的時間也學不出來。” 這番話像一把刀,惡毒地戳進陳素柔的心窩子裡。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比不上林佩茵。 溫常林和林佩茵在一起的時候,不說琴瑟和鳴,但也相敬如賓。 可溫常林對自己就有種趾高氣揚的傲慢。 因為她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全是依附於溫常林的。 即便她再穿戴名貴的珠寶,也依舊被圈子裡的太太們瞧不起。 這是她的心病,也是溫宜的短處。 陳素柔的手指死死絞著桌布下的流蘇。 而溫宜被溫幼梨三兩句話一通奚落,就算她心裡無所謂,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 很快,溫宜紅了眼,抿唇不作聲。 溫幼梨無所謂。 她知道陳素柔和溫宜不會安分。 既然她們不想讓自己舒舒服服吃完這頓飯,那乾脆誰都別舒服了! 溫幼梨知道溫常林現在的心是偏的。 她剛才冷嘲熱諷了這母女倆,溫常林肯定罵她。 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直不吭聲的裴厭竟然—— “啊!” 溫幼梨一聲吃痛,讓正準備訓人的溫常林,還有要看戲的陳素柔和溫宜猝不及防。 溫常林想起小姑娘剛才紅了一片的胳膊,又想起當初送小姑娘出國的緣由... 他不禁冒出愧疚的念頭。 溫常林忙問,“怎麼了這是?” 溫幼梨咬著後牙槽,“嘶...腳踝抽筋了,好痛...” 裴厭這狗男人! 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掐她腳心! 察覺到小姑娘憤懣的眼神,裴厭慢悠抬起頭,用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看著她說,“抽筋是缺鈣的表現。少說話,多補鈣。” 他跟個神棍一樣面無表情地忽悠她。 溫幼梨不理解。 他是怎麼做到對她使完壞,還能一臉淡定的教育她? 但裴厭這麼一出,也讓溫常林藉機轉移了話題。 “你裴厭哥說得對,平時要多補鈣,別年紀輕輕的一身毛病。”溫常林又和裴厭閒聊,“你爺爺身體可還好?” 裴厭頷首,“前不久剛檢查過。血糖稍微高了些,其他都很穩定。” 倆人聊的投入,把其他幾個人晾在一旁。 溫宜尬住了。 眼底打轉的淚花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她抬頭和陳素柔打了照面。 陳素柔輕搖搖頭,像是讓她別輕舉妄動。 溫幼梨懶得搭理這母女倆。 有什麼招儘管使。 她通通接著。 就是現在腳心好痛! 溫幼梨緩了好久才恢復過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