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飄渺,湛藍的夜色漸深,古木人藉著月光開始移動,個個氣焰囂張,連續兩場的敗戰,讓他們心裡聚集了太多怨氣,都等著今日這一戰宣洩。 而這一切都在裴言卿的計劃當中,看似平靜的東嶽兵營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像是潛伏在黑夜裡的野獸,時刻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亥時,古木人已經進入了裴言卿的陷阱地,先是不斷出現的機關,讓古木士兵整齊的隊伍出現了混亂,接著地上被隱藏起來的大坑,就讓戰場上瞬間就瀰漫出了一股血腥味兒,坑底都是密密麻麻半米高的木樁,木樁上方全部被削的猶如刀尖一般,所以只要有人掉下去,全身就是幾個窟窿,看著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夥伴,眨眼睛就變成了血淋淋的屍體,很多人都產生了畏懼感,腳下走的每一步都開始變成了點腳探索,不得已,古木的將軍命人將馬都放了出去,讓馬在前面探路,這才勉強躲過了一劫。 正當古木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眼前突然亮起的火把讓他們剛落下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本以為沒有設防的東嶽士兵就近在面前,兩軍沒有過多糾纏,在看見對方的一瞬間,就開始了廝殺。 千萬名將士頭頂盾牌,在墨色的深夜裡一擁而上,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硝煙瀰漫,蒼茫的大地上血流成河,折損的利劍和長矛被半掩在紅色的泥土中,兩方士兵血紅的雙眼在猙獰的面孔中閃爍著仇恨的光,範澤海一馬當先,手上的佩劍不斷的在往下滴血,死在他馬下的古木人也越來越多。 戰場後方,裴言卿一身墨色錦袍端坐在馬背上,絲髮束起,白皙的臉龐嚴肅冷峻,深沉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遠方戰場,他雖未上戰殺敵,卻也是一直留守在後方,以備接應! 古木人雖然前期死傷了一些士兵,可這次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帶了不少戰車,這種戰車經過改良,四周加了更多利器,但凡靠近的人幾乎無一生還。 範澤海下令士兵稍稍撤退,讓後面自家的戰車上來,即使不能擊潰敵軍,也要擋住古木人的戰車,防止東嶽士兵死傷更甚。 裴言卿則是安排了猛火油出發,前去支援,這時候的戰車大多都是木頭製造,用火攻是最有效的! 與此同時,士兵們開始把受傷的人往後方運送,傷兵這邊沒有林清染,大夫們都感覺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而林清染這邊也確實走不開,有的人手術以後慢慢恢復就行,但是有的人一直昏迷不醒,還有的人反覆發燒,這都是身體裡的排斥現象,這種情況原本的大夫是完全處理不了的,這邊的駐紮地雖離的遠了一些,不過沖天的火光還是能看見,小五和髯鷲在天一黑的時候,就讓林清染放他們出去,想必就是衝著那火光看熱鬧去了。 林清染藉著燭火翻著手裡的冊子,看著每個傷患的變化,思慮著要不要更換藥方,一陣風吹來,燭光左右搖晃,也揚起了林清染耳邊的碎髮。 “韓大夫!” 一身強體壯,面板略黑的男子,帶著一陣風走了進來。 這是範澤海留在傷兵營的參領馮喜全,傷兵營的其他事情都由他負責。 “馮參領,這麼晚了,可是有事?” 大半夜這位參領突然來傷兵營,很大情況就是他自己生病了,否則林清染也想不到能有其他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裡作祟,總感覺有些隱隱不安,所以過來檢視一下。” “這邊沒事,一切正常,可能是城東那邊今夜開始了進攻,馮參領不必憂慮,咱們東嶽連勝兩戰,正是氣勢高漲的時候,好的心態就已經贏了一半。”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小五突然飛了進來,落在不遠的桌子上,不停的呼叫著林清染。 林清染又應付了幾句,馮喜全才離開,馮喜全剛一出帳篷,小五就急哄哄的叫了起來! 【小姐,你快走,快離開這裡,有危險有壞人!】 【怎麼?怎麼回事?”】 【剛剛我跟髯鷲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有很多人在往這邊移動,他們都是黑色衣服,還蒙著面,肯定不是好人啊!】 林清染立馬警覺了起來,馮喜全的感覺沒有錯,果然有危險。 【髯鷲呢?黑衣人往我們這邊來嗎?】 【我走的時候,他們就是往這邊來的,現在不知道了,髯鷲跟著他們,讓我回來給小姐報信。】 【再去打探,然後馬上回來告訴我,快快快!】 小五和林清染同時出了營帳,小五去探訊息,林清染加快腳步追上馮喜全。 “馮參領,馮參領。” “韓大夫。” “你的感覺是對的,有一群黑衣人正在靠近我們。” “你…這…現在在哪裡?你怎麼知道?” “你現在別管我怎麼知道,馬上叫醒所有人,儘可能不要出聲,把能移動的人儘快往安全的地方送。” “好,我馬上就安排!” 馮喜全轉身就跑,如果真的有人打過來,自己能做的就是儘快帶人離開,切不可大意,這裡留下的除了傷兵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都大夫,是萬萬不可能與敵人正面對剛的。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