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天,裴言卿都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每天只能靠著林清染給他輸的營養液維持,他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臉色溫潤,沒有一點生病的特徵,可就是怎麼都叫不醒,各種檢查都做完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林清染越來越焦慮,眼見著就纖瘦了一大圈。 林清染心裡的猜測,每日都在瘋狂滋長,可是她不敢深想,裴言卿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那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突然,林清染的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自己的血,之前林允安出事的時候,老祖說過,自己的血也有治癒的效果,那是不是可以給裴言卿也試試,想到此,林清染沒有任何猶豫,掏出匕首就割破了掌心,鮮紅的血湧了出來,林清染捏著裴言卿的嘴,將血都滴了進去,之後就是安靜的等待。 漫長的等待裡,林清染在心裡不斷的在祈禱,乞求上天能讓裴言卿甦醒,可是一直等到夜裡,裴言卿都沒有一絲反應,也就是說林清染的血並沒有喚醒裴言卿,這一瞬間的絕望,徹底摧毀了林清染心裡的所有希望,她伏在裴言卿床邊,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橫行。 經過一夜的哭泣,難過,絕望,林清染在心裡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她開始計劃著把裴言卿帶回東嶽國,只要自己不死,就要保證裴言卿一直活著,哪怕就以現在這樣活著也行,以後自己就是裴言卿的天,為他遮風擋雨,為他抵擋一切。 路過湖邊的時候,林清染看了一眼甘木,瞬間停住了腳步,她好像想到了什麼辦法,可是又不是很確定,但是肯定值得一試。 “老祖,老祖,老祖!” 林清染扯著嗓子,一聲接著一聲的喊,可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瞬間出現,可林清染也沒放棄,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直到全身都要虛脫,直到嗓子都要冒煙,直到林清染都要暈倒了,老祖都沒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在昏厥的前一秒,她似乎看見了那個老頭的身影,他邊走來邊搖頭,林清染感覺到有人在喂自己吃東西,那東西入口即化,隨後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清醒,睜開眼時,身邊確實是老祖的身影沒有錯。 “老祖,你…你終於來了。” “嗯。” “老祖,裴言卿他…他一直昏迷不醒,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他?” 老祖躲開林清染的眼睛,搖了搖頭。 “你…沒…沒關係,我有想到一個辦法,就跟安兒一樣,他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我可以讓他安樂,然後再用甘木果救他,你可以幫我保住他三個月嗎?” 面對林清染迫切的請求,老祖依然沒有抬眼,他害怕看見林清染臉上的絕望,明明就沒有希望的事,讓她死心就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見老祖再次搖頭,林清染都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為什麼?就…我們就可以當他死了,跟安兒一樣的辦法再救他回來,安兒都可以,他為什麼不行,老祖,你認識閻王,你幫我跟閻王說些好話,或者他需要我拿什麼交換都可以,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只要三個月就能救回他。” “不用維持他的生命,他去世以後,你好好過你的日子。” “你!老…老……老祖,你說什麼?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有的事,你不要管了,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的一切都還跟從前一樣,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話落,老祖就要轉身,林清染慌忙爬起來,攔住了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聽明白了就回去吧。” “不不不,不是,你指的是裴言卿?你說讓我不要再管他,他的事我左右不了,是嗎?你知道什麼?” “我只能告訴你,他的事你管不了,我來就是跟你說,讓你放棄的,東嶽國不是隻有裴言卿一個男子,以你現在能力,想要什麼沒有,又何苦只盯著他一人。” 林清染看向老祖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第一天認識眼前這位老者一樣,隨後便笑了,只是笑聲裡透著一股子淒涼。 “老祖,你說什麼呢?我…我一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嫁給了他,我跟他是夫妻,你現在說讓我放棄他,那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嫁給他?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有的事,我也是在見了他之後,才知道的,可是當時事情已成定局,根本改變不了,不然你以為我想你嫁給他嗎?你是我的後人,我能害你嗎?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他都醒不了,這是命中註定的劫。” “……” 一句命中註定,就好像給裴言卿下了死亡通知書一樣,林清染猶如一根木頭呆呆定在原地,老祖也不願看她這樣,只是老祖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嘆了口氣抬腳離開。 然而,下一秒林清染又攔在了他面前。 “告訴我,為什麼。” “有意義嗎?” “即使他活不了了,作為他的妻子,我也有權利知道他為什麼非死不可,告訴我,求您了。” 林清染雙腿彎曲,慢慢跪了下來,抬起的眸子裡都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