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湖心島之上計程車兵們看到了一個奇景。 他們確實如同勇者們所想的那樣,收縮兵力到這七個堡壘之中,外圍每個堡壘都安排了整整八十人防守,而餘下的所有軍力,則全部部署於這個正中心的要塞之上。在要塞高達十二米的巨大牆壁之上,深紫色外殼、篆刻有銀色花紋和符咒的巨大造物正蹲坐在為其專門打造的炮臺之上,那危險的空洞炮口向著湖心島水流進出的方向。 這就是他們的王牌【魔動炮】,這種由魔法所驅動的巨炮並非那些使用皮筋等作為動力的射石炮所能媲美的,在阿卡迪亞世界之中,火藥、或者說炸藥這種東西並不穩定,難以作為火炮的裝填藥來使用,因此威力最大的炮就是這種使用魔法驅動、能夠發射出附著有魔法效果的炮彈的魔動炮了。 魔動炮的威力之巨大,絕非現在這個階段的勇者所能夠抵禦的。 士兵們觀察著河流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奇怪的造物。 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像是船。 準確的說,那就是一艘船。 或者稱之為木筏可能更加準確一些。那東西看上去一眼就知道是用拆毀的拒馬和房梁所拼湊成的,還用繩索和網子綁著一片片的木盾在上面,打造出了一個只能夠順著水流漂浮的碩大的木筏,其姑且稱之為甲板的部位上,堆積著許多用來固定船身和穩定重心的雜七雜八的木桶、櫃子一類的東西,以至於搭乘這木筏的人都只能夠站在這些雜物上。 最突出的就是那用不知道什麼布料改造成的旗幟了。白色的旗幟鮮明的表達了這艘船的立場——這是來投降了? 士兵們滿懷疑惑的放下了城門,但並沒有升起內部的千斤閘,只要有必要,瞬間切斷繩索鎖死閘門,勇者們就只能夠在這個狹窄的門洞之中被城頭的弓箭手甚至於火油、魔動炮所集火,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城塞造成任何威脅。 那粗糙簡易、透著原始感覺的木筏就這麼穿過了入口處的兩座堡壘的防線——但其上的弩炮和弓箭一直都在瞄準著這些勇者。那些密密匝匝的箭頭直指他們本身,清晰可見船上所站著的四個男人、四個女人的身影。 雲層之中,白獅鷲的翅膀閃爍。 現在,這八個人已經切實的落入了白獅鷲的視線之中。那麼,依照最開始軍演之時所定下的規則,只要被白獅鷲所觀察到,那麼這八人就被視作已經被擊殺。 這才是他們這艘船能夠一路長驅直入,穿過堡壘的防線來到城塞之下的原因。士兵們已經將這八人視作了【被擊殺者】,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是接受這些主動投降者的投降,然後結束掉這場軍演。不論對於哪一方來說,這場軍演都在短時間內讓他們身心俱疲。士兵們很能理解這些勇者選擇投降——畢竟,他們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在並未有專門對策的手段之下,居然能夠以總共不過九人的陣容,擊潰上百人的騎衛隊精銳士兵,甚至於還能夠和某個極其強大、可以單槍匹馬殺死數十人的殺手對戰,驅逐了那個亂入者。 這一切已經足夠證明他們的厲害,即便投降也絕不會損失他們的顏面。 看著那奇怪的大型木筏離城塞越來越近,近處計程車兵們就有些奇怪。 這東西的浮力恐怕是不夠支撐它浮起來的吧? 而且,這木筏在水下的部分,那是什麼? 疑惑計程車兵們探出抓鉤搭住了木筏,把這東西拉到近前,這才恍然大悟。 這東西能夠浮動航行於河流之上,純粹是因為在這層木筏之下,還有著體積不小的、混入了大量的稻草、繩索甚至於漁網的一塊巨型冰塊,冰塊才是為木筏提供浮力的最大一方,透過某種士兵們所不太能夠理解的方式製造了這樣巨型的冰塊,隨後再在其上方搭建木筏,就製造出了這種能夠短暫的承受住碰撞,供勇者們透過河流的阻礙的交通工具。 士官們則是看著手中所匯總出來的情報,心知肚明。這定然是隊伍之中,此時站在最前方的勇者小隊的隊長,那個使用冰之弓的勇者所製造出來的東西,他擁有使役寒冰的力量,運用其力量製造出這種規模的冰塊並非難事。 揹著冰弓的勇者隊長,穿著黑色鎧甲的青年男子,還有帶著軟頂帽的奇怪異界人...... 根據情報,士官們一一對照著這八人的身份,三個男人站在最前方,都掛著掩飾不住的沮喪神色,只有一個有些脫線的傢伙在女人堆裡,一會兒幫這個女勇者繫好釦子,一會兒幫那個矮個子女勇者把兜帽戴好。 ......不知所謂的傢伙...... 為首的一名將領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聲。 穿著紅白二色衣服的女人,紅色頭髮的矮個女人,揹著大型武器的女人,還有這個穿著奇怪大衣的女人...... 對照著情報,確實除了那個體型巨大的北方勇者之外,這支隊伍進入軍演的八名成員都已經在此了。他邁著步子,走到那身穿黑色鎧甲的人身前,看著這青年遊離不定的目光,瑟縮的眼神和顯得有些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