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的進攻就像是洶湧的潮水撞上了防波堤,縱使海浪多麼洶湧,暴雨多麼猛烈,但竭盡全力又奈何不得,這種情況下不是粉身碎骨,那就只能黯然退卻。 “俄國人在撤退,俄國人在撤退。” 在大炮和機槍的雙重壓力下,沙皇壓路機還是頂不住了,在清晨霧氣下依次掩護撤出高地。 “停火,停火。”敵人消失在了密林中,但不少人還在開火,槍聲壓住了安潔莉卡少校的命令,好在周圍計程車兵們口口傳達,停火口令得以傳播到每一條戰壕。 “曬色,終於結束了。”陣地上的槍炮漸漸平息,但在遠處依然傳出了炮聲。克里斯蒂安滑坐在戰壕裡,呆呆得出神。不只是克里斯蒂安,德軍的機槍手們在這4個多小時的戰鬥中全程處於極度亢奮狀態,幾乎每一個人都換了3次槍管。艾麗卡顫抖著從褲兜裡摸出一根菸,雖然已經是皺巴巴的,但誰還管得了這麼多,就這戰場上被點燃的樹枝,火柴都省了。猛吸一口,但太激動沒控制住呼吸“咳咳,這煙什麼時候這麼嗆了。”巡視的醫療兵用酒精清洗艾麗卡裂開的傷口,這一次倒沒多嚴重,血已經止住,醫療兵簡單的處理一下就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阿爾弗雷德上尉敲打過,這一次德軍醫療兵效率很高,傷員很快就分批次處理,傷號屍體都被抬走。相比德軍,戰壕外的慘叫聲才是最滲人的,那些都是受了傷但失去行動能力的蘇聯士兵,隔了幾十米在德軍戰壕裡還能聽見,看來蘇聯人並沒有在撤退時帶走傷員,她們被孤零零得留在了戰場上。安潔莉卡營長這一次特地的沒有組織人去戰壕外打掃戰場。笑話,此時此刻在符騰堡,連長克里斯汀費雪上尉的追悼會可能還沒結束呢,在莫吉廖夫被蘇軍狙擊手隔著磚縫一槍秒殺的經歷依然歷歷在目,誰也不想步費雪的後塵,鬼知道在那些死人堆裡會不會藏著蘇聯狙擊手。只能任由著敵軍傷員哀嚎,一個個叫喊的是十分悽慘,也許現在最好的結局就是給她們一個痛快。8月末森林裡可是十分潮溼,這些傷員的命運也是註定了,沒有處理過的傷口會感染逐漸腐爛生蛆,在臨死前經受一番最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最後由老鼠啃食她們的屍體。 “呸,該死的俄國人,這些畜牲。”聽著外面的叫喊麗塔中士暗罵到,德軍即使在西線阿拉斯被英法聯軍擊潰,那種緊急關頭也會在最後儘可能帶走傷員,帶不走的又不想當戰俘計程車兵會要求給自己一個痛快,當戰俘德軍也不會強求,對面的英法聯軍也會給戰俘藥物和妥善的治療,德軍對待英法聯軍戰俘也是如此。國防軍不是黨衛軍,沒有“吾之榮耀即忠誠”的信條,盡全力即是勇士,彈盡糧絕被團團包圍無可奈何的投降也是理所當然。戰鬥後,友軍的屍體也會得到妥善處理。而蘇軍戰鬥時以戰友屍體為掩護,撤退拋棄傷員的行為立刻就遭到了德軍士兵的厭惡,而且在沒有炮火掩護的情況下讓士兵衝擊完備的陣地,高層軍官也是不把士兵的命當命,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人類未來的指明燈,共產國際? 雖然過了好久並沒有看到蘇軍士兵在死人堆裡放冷槍,在戰鬥間隙卻沒有人敢挑戰走出掩體,就在戰壕裡轉運傷員和增補彈藥。蘇軍的炮擊導致戰壕裡的一些地方坍塌受損,只能用沙袋進行有限的修復。麗塔來到擺放彈藥的地堡,除了讓自己手底下兩人多帶點機槍彈藥外。又取下了自己的鋼盔,指了指右側的凹陷和管理的人交談了幾句,直接扔在了一堆破爛鋼盔裡,又從一旁完好的鋼盔中挑了一個完整的。這些鋼盔和步槍都是屬於在戰鬥中陣亡的德軍士兵的,收屍隊收屍體的時順便收集了這些陣亡士兵的裝備堆放在這裡,但麗塔似乎並不在意什麼吉不吉利,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要緊,誰還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等等,你們看到了特蕾莎她們了嗎?”麗塔這句話直接就像一巴掌拍醒了艾麗卡和克里斯蒂安,對呀,特蕾莎下士她們三個人在4個小時的戰鬥內都沒有出現,艾麗卡剛才還抱怨過莫爾納不在這裡,自己不得不給克里斯蒂安打下手。看著收屍隊的人抬著一個個擔架將屍體運出戰壕,三人面面相覷,一個不好的猜測幾乎同時出現在腦海裡。 “混蛋,走,去後面找找。”懷著忐忑的心情立刻出發,說實話,剛才戰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過。營房就在戰壕後500米處高地的背面,還配有專門的地堡防禦炮擊,怎麼說也比待在戰壕裡挨炸安全。 但馬上看到的情景立刻打破了她們的幻想,至少有十數具還是完整的屍體被擺在營房旁邊,全部都穿著著德軍的制服。在營房周圍有數個大彈坑,那八成就是蘇軍大炮打出來的。得益於蘇軍炮火那可憐的精度,原本打德軍陣地的炮彈竟然偏離了整整靠500米打中了這裡。 “哦,是麗塔中士,我正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