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夜沒多說,手指晃動一下,兩個黑衣男子拖著嚴嬤嬤出去了。 嚴嬤嬤沒有哭沒有喊,用顫抖的聲音大喊:“梅兒!你好好走,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白蘭冷眼看著被拖出去的嚴嬤嬤:看著她走?放心,我會讓她下去與你團聚的。 白梅心裡一個激動,有人替她擋罪她就安全了。 她拼命的往雲夜方向爬來,伸手要抓輪椅,被風一一腳踢到一旁,只聽咔嚓一聲,白梅的手摺了,扭曲的手臂讓白梅一哆嗦,眼淚順著血跡往下流,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疼過,真正是生不如死。 雲夜抬手,這次手中多了一條鞭子,一條帶著無數細小刀片的鞭子。 寧國百姓都知道,這是刀鞭,夜王拿出刀鞭說明他要開始勾魂殺人了。 只見他一手託著腮一手甩著刀鞭幽幽開口道:“王妃,你的妹妹毀你清譽還侮辱皇家,你說本王抽她哪裡好?嘴?手?身子?” 鞭子在白梅眼前甩動,每一鞭甩動都是刀片摩擦的聲音,像是隨時落地抽來,颳走身上片片肉。 這光聽聲音就讓人遍體生寒,下跪的人群裡陸陸續續有人嚇暈,他們今天算是見識到活閻王本尊了。 白梅背脊生起一陣寒氣,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還沒嫁給太子,她還沒穿著五寶坐上那個位置受萬民朝拜呢。 她用另一隻未斷的手撐著身子爬向白蘭,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姐姐,救救我啊,姐姐!我們一起長大,你帶著我去院裡抓蝴蝶,我去祖母那偷點心給你吃,我們感情深厚,這些你都忘了嗎?你就忍心看著我被打死嗎?” “ 姐姐!” 她聲嘶力竭喊道。 她知道白蘭心軟,從小到大每次犯了錯只要她求饒白蘭一定答應她,還替她頂罪。 她用盡力氣往前爬,看到白蘭也正盯著她,她賭自己贏了,這一次白蘭還會像以前一樣護著她,看向白蘭的眼神也越加熱切,爬的速度也快了。 白蘭走到雲夜跟前跪下,白梅心中竊喜,眼角藏不住的得意,她果然還是那個心慈手軟的白蘭,以前是現在還是,永遠都是她的棋子。 白梅面上微弱的變化白蘭盡收眼底,心中想道:對不起,你錯了,我不是你的聖母姐姐,你那聖母姐姐早被你害死了,我是有仇必報的軍醫葉肖。 白蘭抬頭,面色從容,聲音輕揚,“庶妹對皇家不敬乃大罪,身為嫡姐不可置身事外,當為同罪。” 雲夜嘴角上揚:“夫人不愧是白相嫡女,果然大義,本王沒看錯人。” 說著伸手去扶白蘭,迎面對上白蘭一個狡黠的眼神,她說:“父親常教育我們責有攸歸,不能徇私枉法,妹妹深受父親教誨想必也是這樣想的。” 白梅張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被雲夜截下。 只聽得雲夜說:“寧國有這樣的相爺是百姓之福,夫人放心,罪不牽連,本王不會怪罪白家,更不會株連無辜百姓,不過辱罵皇家非同小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今日若父親在場,也定不會徇私枉法。” 遲疑片刻,白蘭再次開口:“庶妹今日之大大罪,任憑處置。” 兩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白梅插嘴的機會,她先是一愣,聽到後面才發覺不對勁,任憑處置?! 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盯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搖著頭,不是,她絕對不是白蘭,那個傻不拉幾的姐姐沒這麼聰明,更不可能說出這句話。 她血指朝上直指白蘭:“你個賤人到底是誰?憑什麼處置我!” “就憑她是我媳婦,夜王妃。”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個刀鞭砸下,地磚頓時炸開,碎石濺起砸向白梅如花似玉的臉蛋。 “啊!”白梅尖叫著捂住臉,這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一張臉啊,在痛與驚恐中白梅再次昏厥。 雲夜收起手中的刀鞭,嗤笑:“還以為是個多有骨氣的人,這麼不經嚇,也罷,不能汙了我家媳婦的地,叫人趕緊抬出去了。” 風一腦門的線黑:主子,你說的是人話嗎,這地都已經被你砸沒了。 白蘭聽到這句話也是無語的很,敢情這張厚臉皮都是沙場上吹出來的。 雲夜手中繼續把玩著鞭子,對下面跪著的一通人冷聲說道:“欺我媳婦者,殺無赦,可都記下了?” 眾人用力的點點頭,他們今天是看清了,夜王不是傳聞中的那麼不近女色,他只是對不上心的女人冷漠,可一旦對某個女子上了心那是要毀天滅地,六親不認的,就比如王妃。 雲夜揮揮手,眾人連滾帶爬出了念慈堂,他們發誓,這輩子看誰的熱鬧都不能看王妃的。 白梅最後真的被府裡小廝抬出念慈堂運回香蕊軒。 香蕊軒裡鄭氏哭爹喊娘,她哭的不僅是白梅,更多的是哭她的奶媽子,一個堪比親孃還親的嚴嬤嬤。 這樣一鬧念慈堂是不能正常做生意了,白蘭讓連誠責暫時關門歇業休整。 雲夜握緊白蘭冰涼的雙手,搓了搓,說:“不用擔心你妹妹,風一出手有分寸,她看似傷的嚴重其實並沒有傷到裡子,只是一般的骨傷而已,接個骨就好,回頭我會跟白相說明情況。” 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