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連連的疑問讓姜肖元崩潰了,這繞來繞去,最後繞到了這裡。他幾次想插嘴喊停,可一對上白蘭那雙清明銳利的雙眼,莫名落了下風,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果然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姜肖元乾脆低頭道歉,誠意滿滿:“本皇子失言了,請安寧郡主恕罪。” 心裡大大的祈禱著:郡主,求你閉嘴吧。 天宣帝肚子笑抽了筋,還是張忠擰了他手臂一把才回過上神來,哎呀呀,果然還是小女子治得了大男人。 大殿上,古板老成的齊田也忍不住得噗嗤笑出了聲。 白蘭故作懵懂:“哦~這樣啊!那太子讓父皇喊兒臣過來又是何事?” 姜肖元趕緊朝白蘭俯身行禮,道:“妹妹病倒,聽說郡主醫術超群,還望能去驛站看看。” 被白蘭一頓發問,姜肖元說話都老實了,也不說宮姜心寧被打,直接改口稱病倒。 白蘭點點頭,對他的識相很是滿意。 “不論對方尊貴還是卑賤,身為醫者都沒有理由會拒絕。” 姜肖元再次咬牙切齒,但只是心裡憤恨不敢表露於外:一個平民郡主,竟然將堂堂皇室公主與賤民相比較,身為兄弟又怎能忍的下。哼!等下有你好看的時候。 天宣帝笑意滿滿,他對這個兒媳婦真的是越來越滿意,比那些個兒子都好多了,他說:“嗯,既然是公主病了,朕就隨郡主一同去下驛站吧。” 姜肖元暗喜:就等著你去,一同看大戲。 驛站裡,姜心寧昏迷不醒。 白蘭上去把脈,脈象平穩,沒有內傷,一切完好,目光瞟到姜心寧嘴邊,發現她嘴裡若隱若現像是含了個東西在裡面,心中瞭然。 玩這把戲呢。 白蘭起身回稟,臉上滿是愁容與擔憂:“回父皇,公主大病!” 天宣帝一愣,看白蘭的表情不像是撒謊,難道說,那公主真是病了,這可不好。 人家派了公主來和親,公主一路不是打就是傷,最後病死在這裡,這傳出去怎麼也說不過去,搞不好還會引起兩國紛爭,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一聽是大病,姜肖元再次抹起眼淚:“求郡主救命啊!只要妹妹能安全渡過此劫,我願獻上厚厚的診費給郡主。” 白蘭眼神一亮,這話她愛聽,卻仍表現得一臉為難:“這......公主的病,太難了。” 姜肖元眼珠子一轉,說:“我願送上黃金十萬兩,換妹妹一命,只求郡主全力相救!” 黃金十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整個姜國國庫也就黃金三十萬兩,他之所以這麼說是篤定了白蘭救不活姜心寧,反而...... 果然,白蘭爽快答應。“好!一言為定!” 天宣帝怎麼看這兩人,怎麼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白蘭走到床邊,從袖口中拿出一副布袋子,翻開,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金針,是的,黃金打造的針。 白蘭拔出最長的一根,聲音悠悠,不緊不慢,說:“師傅曾教我一套七七四十九針法,說針到病除去。” 再看床上的姜心寧,她的眼皮正微微顫動,心裡極爽:看老孃不扎死你。 “有句話說,十指連心,這套針法就是專扎手指,以此促進心脈復甦,就是針對公主這樣的病症。” 姜肖元身子冷得一顫:扎手指?!這不要妹妹命嗎,趕忙上前攔在白蘭跟前:“郡主你可確定公主是這病?這十指紮下去可不是小事。” “當然不是小事了,是大事,公主定然甦醒,病消除!”說完一把推開擋在跟前的姜肖元:“快讓開!這病拖不得,遲了要死人的。” 姜肖元還想說什麼,被天宣帝拉住:“太子可真奇怪,不是你求著我讓我請安寧郡主給公主治病麼?怎麼,郡主要施針了你又不肯了?” “不是的。”姜肖元不知該如何說起。 “不是這樣又是哪樣?莫不是,公主裝病?” 姜肖元連連搖頭,搖得他自己都茫然了:他原本是想讓白蘭來醫治,姜心寧咬破口中毒袋,再以此說白蘭殺人。 明明針對白蘭的好計策,怎麼到了現在變成了白蘭處處緊逼他們?反倒讓姜心寧吃虧了。 “哦對了,父皇,白蘭施針中途,公主肯定醒來,可要讓人按緊了,不然一針下去歪了,可是要走火入魔的。” 天宣帝很是認真的點點頭,“都聽你安排。” 白蘭五指拂過金針,左左右右挑來挑去,從大挑到小,從粗挑到細,看得姜肖元心裡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最後,手指在最粗的斷針上停下,取出。 金針透過窗外的陽光,閃閃發亮,亮得讓人不寒而慄。 明明是救人的東西,此時在姜肖元看來就是催命的,他只希望著姜心寧能稍忍一下再咬破口中毒袋。 “幽雅幽靜!” 白蘭一聲令下,幽雅立即跳入床鋪內側,與幽靜紛紛按住姜心寧的四肢,她們功力深厚,按住姜心寧絕對沒問題。 白蘭拿出一根細小的金針,一針紮在姜心寧臉部,姜心寧臉部一抽搐,姜肖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郡主你扎這裡又是做什麼?不是扎手嗎?” 他不懂針灸,但他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他沒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