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醒來時先是被視野中觸目可及的大紅色給衝擊了一下。 接著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間牢房中。 這牢房按照鐵錘的個人喜好精心佈置過,門上貼了雙喜,牆上掛上了各種紅色帳幔,佈置得非常喜慶。 但好像阿諾德並沒有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反而搖著牢房的鐵欄杆大喊大叫。 收到衛兵報告的鐵錘到達時,老遠就看見一個尖尖的下巴從欄杆的縫隙中伸出來。 鐵錘:對不起,她也不想關注,但這實在很難不關注。 “你父親呢?我要見他!他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利用親女兒來算計我,他背叛了我們的盟約!” 阿諾德看見她來越發激動了,努力在欄杆縫隙中咕湧,看那架勢,好像是要用他的尖下巴戳死鐵錘。 但很可惜,他直到現在對自己落得如此處境的原因仍沒有正確的認知。 “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見他,果然我就說,你們才是真愛嘛。” 鐵錘擺出一副欣慰感動的模樣,然後對著身後拍了拍手:“放心,我會成全你們的。” 身後的衛兵聽令押著換上了一身大碼婚紗的老國王走上前來。 老國王嘴裡塞著布團,臉都憋紅了,卻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形象差別太大,阿諾德都沒有認出他來。 直到鐵錘拿掉這位便宜父王口中的布團。 憋了一肚子氣地老國王破口大罵:“你這逆……” 鐵錘不想聽到自己不愛聽的話,所以利落地賞了他一巴掌。 伴隨著清脆的耳光聲,老國王的臉被打得歪到了一邊。 口腔中的血腥氣和鬆動的牙齒,以及鐵錘在他面前晃動的巴掌,讓他瞬間學會了能屈能伸。 “安娜,父王錯了,是父王錯了。父王不該逼你嫁給這個鞋拔子臉的醜八怪的。父王已經知道錯了,咱們不嫁了,咱們回家吧。” 他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開始向鐵錘哀求。 笑死,劇情裡說女兒不該評論別人容貌時,不是很道貌岸然麼。 怎麼現在自己張口就來? 鞋拔子臉醜八怪,呵,真是惡毒得如此自然呢。 鐵錘搖了搖頭,一臉很失望的樣子:“不嫁了?父王您身為國王,說話卻如此出爾反爾,真的很難樹立威嚴,也會讓下面的人很難做啊。” 阿諾德直到這時才終於弄明白了狀況。 目光難以置信的在鐵錘和她身後一副只聽從她命令的衛兵身上打了好幾個轉。 “你……你你……”震撼太大,他磕巴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鐵錘轉頭示意衛兵開啟牢門,將老國王推進去。 親手將老國王推到阿諾德身邊,鐵錘嚴肅鄭重的看著阿諾德。 “阿諾德先生,今天我就將我的父親託付給你了。我的父親從小嬌生慣養,可能脾氣不太好,還請你多多包容。你要是敢欺負他,我絕不會輕饒你。” 阿諾德被嚇得連連後退,對被硬塞過來的老國王避如蛇蠍。 而老國王則因為他的躲避中心不穩,直接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鐵錘滿意地欣賞著阿諾德臉上露出的荒謬神情。 荒謬嗎?她也覺得很荒謬。 一個大活人為什麼需要被從一個人手中鄭重地託付到另一個人手中? 可一直以來,他們用這一套荒謬東西來完成他們的自我感動,騙了一代又一代的女性。 可撕掉那層層包裝的虛幻美好,底下卻是醜陋的真實。 所謂嫁女兒,就是父權到夫權的一個交接罷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物自然就是被嫁出去的那個“寶貝女兒”。 “二位新婚快樂,就在此地安心住著,吃穿不會短了你們的。我剛繼承兩國王位,頗有些忙,改日有空再來看你們。” 鐵錘微笑著說完,退出牢房,並示意衛兵落鎖。 阿諾德反應迅速,立刻撲過去想要衝出牢門。 但被鐵錘優雅地一腳踹進去和麵朝地的老國王排排躺。 踹完人她放下提起的裙襬抖了抖,施施然離去。 說實話扔掉了裙撐,減少了裙襬的裙子穿著還是挺方便的。 雖然比不上現代的運動服,但比起這個世界男人們穿的緊身褲,她覺得自己改造過的長裙要方便多了。 不勒襠,不緊繃,不束縛,做任何大動作都可以,騎馬也不在話下。 鐵錘走後好一會兒,結結實實捱了鐵錘一記窩心腳的阿諾德才痛苦的爬起來。 老國王雖然摔得不如他重,但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腳上也帶著腳鐐,靠自己根本無法翻身起來。 阿諾德連忙幫他解開綁著的手,在將人扶起來。 老國王胡亂擦掉滿臉的鼻血,跌跌撞撞衝到牢門前,含混不清地衝著門外的衛兵大喊。 守門的衛兵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質問他們為什麼要聽安娜公主的。 “我才是你們的國王,你們這是在造反!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幾個衛兵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恐懼。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