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根柺棍兒。
“里長這個時候還沒醒呢,還是我給你瞅瞅哈,擁乎啥咔咔響呢?”夥計好心好意要幫忙。
男人往後挪了挪,為其騰出空間,不是很託底地詢問他,“你懂啊?要論走個山路,拼個腳力,沒人比得上你。可修車是門手藝,不是人人都行的。嘿,你給看看吧,死馬權當活馬醫唄。”
對方的不信任並未削減小夥子的熱情,“老楊大哥耶,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呀?表明了是信不過我啊。不瞞你說呀,我在芙蓉驛那幾年呢,不光是跑道兒送公文,換常也趕車送個官員吾的,這山裡上坡下坡的全是坡,費軲轆呀。別看我是趕車的,多多少少明白些維修,小了小去的毛病也能對付。這輻條沒事兒呀?”
他用手逐一掰著加以確認,草藥商人回答他都檢查過了,就別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啦。
“嗯吶,都挺結實的。”夥計掰了個遍,“誒呀,我可整明白了,是輪轅的事兒,磨偏了。你瞅,轉圈文兒不一邊厚啦。”
商人將信將疑湊近了看,“輪子磨偏了,最多是顛簸,也不會出咔咔聲啊。”
“嘎哈?嘎哈?看來你是不信啊。”小夥子竭力證明自己是對的,“我擱驛站帶帶拉拉也幹了三年呢,我懂,就是輪子的外圈磨得不平了,跑起來指定格愣格愣的,有響動。我說呀,聽我的沒錯,換個輪子就搞定了。”
沒曾想商人是個固執的人,認定不是外圈導致的,兩個人為此爭辯起來,聲音是越來越響亮。就連窗臺上倦懶的大白貓,被他們吵的也無心留戀陽光的愛撫了,鑽過展開的晾衣杆,身子一縮一縱竄到地上,輕柔地邁著一字步走過來,想看看發生了啥事情。
晾衣杆上搭著一套內衣,可又不全像,布料厚實板正。另一個窗臺上放著雙鞋子,疙疙瘩瘩的像沒發酵好的大饅頭,鞋面上應該是用漁網編織的,密密麻麻全是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