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族人沒敲定呢。”
黃里長自然要問叔叔在忙什麼呢,對方回答是在修家譜。有宗族觀念的人都知道,祠堂、家譜對同一姓氏同一支脈的人來說該有多重要啊,住在臺州白箬岙村的黃姓子孫也不例外。身為一族之長,老者自然義無反顧地將這份重擔挑起來。
“二叔,我支援您重修家譜,您說,讓我做什麼吧?”里長當即表示要全力配合。
得到晚輩的支援,老者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有你這句話就成了。”他從褡褳裡取出兩大本厚厚的冊子,小心翼翼地翻開來給侄子看,“這就是新修的家譜,人名畫黑框的是已故的親人。我走遍各地,把黃國被楚國所滅後族人南遷,一代一代的宗親全部捋順清楚了。你看,這是你們犯天字一輩的,這是我這輩,有字輩的,還有你兒子他們永字輩的。”
“二叔,我聽說章家樓的章家也在修家譜,章里長的二小子廣勝與松兒在京城交的朋友,十幾天前他還來過呢。雖然章家家道中落大不比從前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丁也比我們興旺,不知他們的家譜修得怎麼樣了?”
長者聽他說完,將目光從冊子上抬起來,心情沉重地輕聲嘆了口氣,“這個我最清楚不過啦,眼下他們章家哪有心思修家譜啊,正忙著辦喪事呢。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章里長家的老二,昨天黃昏發現死在蒲溪邊上了。”
里長驚悚地問:“不會是被狼掏了吧?最近山裡有豺狼出沒,樂清縣衙發下告示,要各處里長到處張貼呢,那些畜牲會不會跑到章家樓去啦?”
“不是狼,是被人殺死的,身上有十幾處傷口呢,下面被扒得赤條條的,舌頭都被割斷啦,真慘啊。郎中說身上的傷口有刀傷、劍傷,還有用槍扎的,不是一個人所為。”
“廣勝怎麼會被人殺死了呢?他招惹什麼人了吧?”這晴天霹靂般的噩耗令黃天浩目瞪口呆了。
“昨天我正好從黃岩回來,路過章家樓,親眼目睹了那孩子的慘狀。唉,扎得跟篩子似的,衣服上用血寫著‘閹黨